米花町-綠川家。
“呼……”栗色貓咪躺在沙發上睡得四仰八叉,姿勢無比放松。
玉藻前坐在旁邊繼續戳着毛氈小狐狸——是用他自己本體的絨毛,他打算為綠川星光重新做個身體。
至少得從貓科變回犬科!!!
為此他從昨晚得到消息後就一直在膠囊裡翻自己存起來的以前掉的毛,将不能用的長毛和柔軟的絨毛一點點分出來,清洗掉灰塵,去除上面殘留的油脂,花了一晚上,不眠不休!
現在的貓身沒有妖力,無法幻化人形,他的毛上面儲存着他多年修行的力量,用這個做身體,至少能讓星光比待在貓身裡好受多了。
“咔嚓……”門鎖轉動聲音響起,綠川光推門進來,他難得提早下班,卻滿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綠川星光在門開的一刹那就睜開眼睛,一骨碌翻起來,跳下沙發到綠川光腳邊蹭蹭。
綠川光将腳邊貓咪抱起放在肩頭,一邊用手給它順毛,一邊看向沙發旁的玉藻前。
“今天也沒有消息,抱歉。”
玉藻前頭也沒擡地說道:“雖然失了那具身體很可惜,不過隻要人回來了,就總比什麼都好。”等過段時間事情結束了,他就去把那具身體給她找回來。
“嗯,說起來還有些便宜了那個占了我身體的遊魂,那可是用了很多好東西養起來的,素質最好的一具。”肩頭上的貓突然出聲,聲音中頗有憤憤不平之意。
綠川光睜大眼睛看向貓咪——他剛剛,聽到貓說話了?
接收到他的視線,星光擡起爪子:“好久不見,我回來了。”
“小星?”
貓咪點點頭。
綠川光深吸一口氣,他覺得有些窒息。
好消息:找了快半年的孩子自己回家了。
壞消息:換了個物種。
“到底……發生什麼了?”綠川光有些艱難地開口詢問。
小貓咪歪頭:“嗯——說來話長,總之都是意外。”
綠川光沉默不語,隻盯着她,眼神告訴她他不接受這個答案。
“那天,我去了仙台,具體的原因你應該猜到了……我隻想去看看她,在仙台下車後,我猶豫了——我想去見她,但她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我不應該再打擾她。”
“所以中途我去了一趟廁所,本來打算用貓的模樣遠遠看她一眼,就換了貓身,将原來的身體安置在廁所中,可是等我從新山女子回來的時候,安置身體的隔間被從内打開,原來的身體竟然失蹤了。”
事到如今,綠川星光也不打算再隐瞞了,以綠川光的頭腦,大概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一直不點破,約莫是出于對她的信任吧。
“所以那天小蘭看到的是你的身體,不是你。”綠川光笃定道。
雖然有些繞口,但事實确實如此。
“那個人帶着你的身體跳河,期間一直行蹤不明,昨天突然出現,到底想做什麼?”綠川光摩挲着下巴,在腦海裡推測對方的意圖。
“關于對方的真實身份,我已經有頭緒了,突然出現應該是想找我,他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她将肉墊印上綠川光的下巴,示意他看自己。
“不過這副身體倒是方便我活動,不會被人注意到,倒是不用急着找他。”她想了想,又問道:“昨天看你臉色不太對,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綠川光皺眉,沉思片刻後,便将昨夜裡與毛利小五郎他們一起查看的案件告訴了她,隻不過隐去了許多不便于外人聽見的血腥細節。
“口中眼……”星光垂下尾巴,略帶煩躁地掃了掃:“你猜的沒錯,是真言教。”
“有一點我一直沒有想通,他們為什麼要針對你。”不論她真實身份是什麼,來到這裡後她也隻是個小孩子,她的成長軌迹與那些狂教徒并不相符,與她有牽扯的案件也不過幾年前野島案一起。
“那要追溯到我在屍魂界時候的事情了。”綠川星光跳下他的肩膀,往前走了幾步,又跳到茶幾上,面對着綠川光,滿臉嚴肅地說。
“真言教約莫是戰國時期在屍魂界興盛的教派,源頭從何而來誰也不清楚,隻知道一開始是在靈術學院的學生之間風起,一批批學生畢業,前輩帶着後輩入教,已經畢業的人們便在瀞靈庭四處拉人入教,最鼎盛時期,教内約有百多人,職位最高者已經做到了護庭十三番的副隊長。”
“後來,中央四十六室下令鏟除異教,入教的人全部都被抓起來,執行了死刑,從那以後,真言教便銷聲匿迹,雖偶爾有風言風語說誰是真言教的人,但實際探查後發現都是謠言。”
“再怎麼說,真言教也隻是在屍魂界流行,并沒有擴散到現世,至于這個世界,更是不可能有他們的存在,而如今他們出現在此,就隻有一個可能——”
綠川光深吸一口氣,接了星光的話茬:“似是故人來啊……”
故人指的不僅僅是兇手有可能是從屍魂界來的,更有可能認識綠川星光,甚至對方一開始的目标說不定就是她!
“你手上還有其他線索嗎?”綠川光又問。
她想了想:“當年真言教盛行時,我在真央靈術學院任教過一段時間,是有聽到些風言風語,但實際并沒有見到過那些所謂的教衆,後來四十六室下令鏟除,帶隊人是見子……我的朋友,她也從未對我提起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