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沒有餌料的魚鈎如何讓魚上鈎?
如果是傑·富力士在場的話或許會回答:“隻要讓魚鈎勾住魚就可以啦。”類似的1+1=2的簡單腦回路。
作為十鈎裡有十鈎都是空軍的老空軍·綠川星光會回答:“空軍佬的事情你别管。”
而酷拉皮卡想的就多了,空鈎的目的、為什麼要空鈎、用什麼代替餌料、魚不上鈎怎麼辦之類的1+1=34567的複雜腦回路。
他當然知道1+1=2,也有強行釣起魚的辦法,但辛蕾菈給他釣竿肯定不是想看釣魚的十萬種辦法。
在整整一天的空軍後,酷拉皮卡決定做回自己最熟悉的事情——打獵。
窟盧塔族的聚居地在深山中,平時的食物除了去山下采購,就是就地取材,打些野味。
再不吃點東西他就要餓死了!!!
空鈎釣不起來魚,但他可以抓到野味,酷拉皮卡生火,熟練的将山雞褪毛去内髒,穿上木棍架在火堆上面烤。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野生動物保護法……不如說保護的都不是普通的野生東西,是那些超稀有的珍奇生物。
像雉雞、貓頭鷹、眼鏡蛇之類的保護動物,在這裡都不算些什麼,就算獵了也不會有人抓。
酷拉皮卡用小刀劃開烤的滋滋冒油的皮:“烤好了,快來吃。”他把剛烤好的第一隻山雞遞給綠川星光。
早就聞到香味的綠川星光迫不及待的跑過來,接過酷拉皮卡手上的烤雞,顧不上燙嘴,狠狠撕下一大塊肉吃了起來。
“……好吃!!!”舌頭剛接觸到肉,她的眼睛瞬間亮起,仿佛置身在天堂,肉汁與香辛料結合的恰到好處,肉質軟嫩不塞牙,就算是小孩子的牙口也完全能嚼動。
她迫不及待的多咬了幾口,眯着眼睛,像個小孩子一樣吃的滿嘴都是,眼看着滴下來的肉汁要流到衣服上,酷拉皮卡無奈的笑着拿過手帕替她擦着下巴。
小孩……她不就是個小孩嗎?
就算有時候的言行舉動像大人,她也還是個孩子。
開心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你,不高興的時候會嘟着嘴不理你,會朝你撒嬌,會偷吃零食……
如果沒有那些不似正常人的實力,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随處可見的小孩。
他現在有些懷疑對方是怎麼加入的幻影旅團,難道是被騙進去的?
酷拉皮卡的鑽漏子隻用了一次。
綠川星光雖然不煮飯,但她有零食,她的膠囊裡存了夠她吃好幾個月的零食,還有米和肉菜之類的,隻是沒有拿出來。
次日,他就找到空鈎釣魚的辦法了。
他用靈力代替餌料引誘魚兒咬鈎,通過釣竿傳遞的靈力更好控制些,不會突然散掉。
他知道辛蕾菈為什麼讓他釣魚,一是為了鍛煉心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二是為了用魚竿引導他的靈力,讓他能夠更順暢的使用。
酷拉皮卡把釣起的魚放回水裡,任由其遊走,夕陽照在他身上,替他披了層溫暖的光芒。
綠川星光站在他身後歪頭看着,心卻沉了沉——他太善良了,作為一個複仇者,過于善良不是一件好事。
他或許會因為加害者虛假的謊言被人捉到空隙,一舉擊潰。
庫洛洛不是普通的盜賊,他是高智商犯罪者,團體的特殊性讓他比起個人,要更加注重‘幻影旅團’的存在。
隻要漏出一點點空隙,就會被他捕捉到,緊緊的攥住,直到獵物窒息而死。
如果庫洛洛知道酷拉皮卡的存在,他會第一時間殺掉對方以絕後患。
酷拉皮卡跟庫洛洛的差距不僅僅是實力。
她沒有點破這一點,因為複仇而被毀掉一生的不止有酷拉皮卡,她見過佐助被複仇蒙蔽雙眼,看不到苦苦拉回他的同伴,也不再擁有笑容。
她不希望酷拉皮卡未來會因此而痛苦,變得不像他,這樣的複仇太難了,這條路滿是荊棘,他會走的很艱難。
她一個人,抱膝坐在河邊一直到半夜,到酷拉皮卡來叫她回去休息。
“在想什麼?還不回去休息嗎?”酷拉皮卡站在她身後,手上還拿着換下來的衣服準備洗。
綠川星光轉頭看了他一眼,又轉回去,悶悶的應了一聲:“嗯……等會兒。”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酷拉皮卡走到她旁邊,也學着她一樣雙手抱膝坐了下來,歪着腦袋看她。
她把臉往臂彎裡藏了藏:“我……想起我一個朋友。”
月光透過樹葉,斑駁的灑在身上,小溪在面前潺潺流淌着,耳邊水流聲與蟲鳴聲此起彼伏,令人整顆心都安靜下來。
“你的朋友?”酷拉皮卡也是第一次聽她說自己的事情,頓時有些好奇。
看她的樣子,這個朋友或許已經……
她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帶着沉重的語氣說道:“他離家出走十五年,前段時間回家,發現十二歲的女兒已經不認識他了。”
可憐小櫻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好不容易拉扯女兒長大,卻被女兒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
酷拉皮卡木着臉,腦子難得卡了殼:離家……十五年?女兒十二歲??啊????
……不,這個想法對辛蕾菈的朋友太失禮了!
“你不覺得他太慘了嗎?”綠川星光捏着拳頭問道。
是挺慘的,酷拉皮卡點點頭,對那位不知名的朋友先生升起了巨大的同情。
“那後來呢?”父女倆有重修舊好嗎?
綠川星光詭異的沉默了下,幹巴巴的回答道:“他在第一次見女兒的時候差點殺了她……之後一直糾結于女兒跟他不親。”
知道的真清楚呢辛蕾菈小姐,你說的朋友是否就是你自己?
酷拉皮卡也直接問了,他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那個女兒,是你自己嗎?”
她抿了抿唇,在黑暗中看不清臉色,隻是幹澀的說道:“不……我倒希望我是。”至少佐助不會像那個男人一樣,在差點失手殺了自己女兒後抛棄……
“為什麼?”什麼樣的父親會比她的那位朋友更加不靠譜?
“我的……生物學上為我提供了一部分基因的家夥。”她甚至不想稱他為父親:“那個男人在差點失手殺了我後,就把我抛棄了。”
“如果不是遇到我的老師,我大概會餓死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吧。”她想起那個溫暖的村塾,露出懷念的笑容。
“與他相比起來,至少佐助——也就是我的朋友,他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差點動手,在後來還會跟自己的女兒修複關系。”
“不過……”她看了眼酷拉皮卡的表情,語氣滿不在乎:“那都是我三歲時候的事情了,我早就忘記了。”
“抱歉,我一直說這些事情,影響你的心情了吧?”她笑了笑,月光恰好照在她臉上,顯得有些慘白。
忘了?看她的模樣,分明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