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雲岚早早起床,将寫好的信交付給郭岱鋒,事情辦妥後在北州彙合,郭岱鋒領命去了,楚雲岚一行則動身前往北州。
韓府的壽宴就在明日,郭岱鋒已經趕到北州與楚雲岚彙合,一切準備就緒。
第二日巳正時分,紫蘇攜帶賀禮随楚雲岚前往韓府,路程不遠,抵達韓府時,韓府管家還在迎客,楚雲岚依序上前。
前面赴宴的賓客都投了邀請函,輪到了楚雲岚時,管家見楚雲岚二人遲遲沒有遞請帖,便催促道:“敢問二位姑娘可有邀請函?”
紫蘇不慌不忙解釋道:“我與我家小姐初來乍到,久聞韓老英雄大名,聽聞老爺子今日大壽,不請自來讨杯酒喝,這是我家小姐備的賀禮,煩請通報一聲。”說完,打開盒子,将賀禮遞到管家面前。
管家是個識貨的,一眼便瞧出這賀禮價值不菲,不敢自作主張,“不知二位姑娘如何稱呼?”
“小女子素心,我家小姐姓文。”紫蘇也是易過容的,假借了素心的名号。
管家忙命小厮入府通報,讓另一名随從登記赴宴的名冊,将楚雲岚二人引至一旁,“二位姑娘在此稍候,我家老爺馬上就到。”
不多時,韓家主韓玄齡到了,管家還沒來得及解釋,楚雲岚上前作揖道:“晚輩見過韓老英雄,祝韓老英雄福壽安康,松鶴長春。”
“呵,韓某多謝姑娘,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小女子姓文,名舒雁,這是賀禮,還望韓老爺子莫要嫌棄。”
韓玄齡上下打量了一番文舒雁,穿戴普通,可送出的賀禮卻極為珍貴,是一顆品相上等的夜明珠,難怪見多識廣的管家都不敢貿然收下,韓玄齡打了個哈哈,笑道:“哈哈,文小姐客氣了,裡邊兒請,裡邊兒請,”韓玄齡示意管家接過賀禮,将楚雲岚二人迎入府内,又小聲叮囑管家,“好生招待這兩位貴客,切勿怠慢。”
管家一疊聲應和着,點頭如搗蒜。
來赴宴的多是綠林好漢,楚雲岚甫一出現就吸引了全場目光,有那直爽的徑自上前問好,楚雲岚禮數周到、落落大方,與對方互通名姓,其他人見了,也忍不住湊過來攀談,氣氛融洽。
壽宴終于開席了,楚雲岚尋了一處不起眼的位置,自顧自地把玩着酒杯,她不知這具軀體的酒量,把這茬給忘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隻能盡量撿人少的地方坐,韓府的管家很有眼力見地為楚雲岚更換了一壺茶,楚雲岚道了謝,靜靜品茶等待好戲開場。
韓玄齡今日過壽很是高興,各路英雄豪傑都很賣他面子,酒宴正酣時,卻被人掃了興,來的正是劇中女主白風夕。
韓玄齡被人打斷壽宴,生氣地放下杯盞,怒喝道:“又是你!”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也祝韓老爺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白風夕面對韓家主的怒氣,不以為意,反而送了句祝壽詞。
“白風夕,隻要你不再出現在我韓家,我一定會壽比南山的。”韓玄齡毫不領情,痛斥道:“你多次強取我韓家靈藥,今天是我喜慶之日,不再與你追究,請你離開!否則,就别怪老夫不客氣了。”
“是你韓玄齡自己立下規矩,無論貧富貴賤,若想取藥,必須要支付千金,我也是沒辦法才這麼做,”白風夕辯駁道:“不過你放心,你的藥,我一滴一粒都沒有浪費,全部用來救人了,你還不得謝謝我。”
“小姐,這女子好無禮,攪了别人壽宴不說,還把偷竊這等下九流的行為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簡直是無理取鬧。”紫蘇實在看不慣,忍不住悄聲吐槽。
楚雲岚告誡道:“莫要在背後議論他人。”
紫蘇低頭應道:“是,小姐。”
“你這是強詞奪理,我從沒見過你這麼厚顔無恥之人。”韓玄齡氣急,再次下逐客令,“我警告你,趕快離開,而且永不準再進入我韓家半步。”
白風夕自屋檐縱身躍下,看到韓家主後退了幾步,不由輕笑道:“我恰巧也有急事,不打擾你的壽宴了,一份紫府散,一份佛心丹,拿了我即刻就走。”
在韓玄齡看來,這就是明搶,還是在他的壽宴上,倘若今次讓白風夕得逞了,那他韓玄齡日後顔面何存,他當即下令,讓手下把白風夕趕出去,結果卻被白風夕輕而易舉地用白绫擊退了。
在場的武林中人哪裡還坐得住,紛紛圍将上來,白風夕悠然自得地拎起酒壺飲了一口,驚歎道:“百年好釀啊!這六十大壽沒少花錢啊,”說着還不忘招呼在場賓客,“我說,大家該吃吃該喝喝,這韓老爺子好不容易辦六十大壽,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
韓家小少爺韓樸不滿道:“你為什麼咒我爹?”
“小子,以你爹這種小氣的性子,不知道還能不能花錢辦下一次了。”
韓樸哪裡聽得别人這麼诋毀自己的父親,就要上前理論,被韓玄齡拉住,送回内堂去了。
紫蘇用眼神詢問楚雲岚,“小姐,咱們怎麼辦?”
楚雲岚拍拍紫蘇的手背,“不急,先看看再說。”
“白風夕,論武藝,我韓玄齡的确非你之敵手,被你奪走了我韓家不少靈藥,但是今日,你若再想輕易取走我韓家靈藥,那是絕不可能的事。”韓玄齡自是不肯退讓半分,他今日所能倚仗的便是來赴宴的各路豪傑。
“韓老英雄,今日是你壽辰之日,且旁休息,待我魏安替你教訓教訓她。”果然有人出頭了。
韓玄齡聞言退至一旁,隻見那魏安将手中杯盞擲向白風夕,被白風夕以内勁彈回,魏安變掌為拳擊碎彈回的杯盞,不料,白風夕動作迅猛,瓷碗已近在眼前,魏安哪裡來得及應對,就在此時,一雙木著從斜刺裡飛出,将瓷碗擊落在地,魏安這才得以喘息。
“好厲害的功夫,”白風夕贊歎道,她循着木著飛來的方向望過去,“原來是你。”
衆人一同望去,不約而同驚呼道:“是文姑娘?”“沒想到文姑娘竟然會武!”“來參加壽宴的,有幾人不會功夫的?”
楚雲岚燦爛一笑,“正是文某。”随後起身緩步踱至人群中央。
“方才你身邊那位姑娘在背後說我壞話,我都聽到了。”似白風夕這樣的絕頂高手,耳力自然高于常人。
楚雲岚并不意外,柳眉一挑,促狹道:“風姑娘既然聽到了,又何來背後一說呢?當然,出于禮教,我代她向風姑娘道個歉,不過,”楚雲岚話鋒一轉,接着道:“我家素心說的也并非毫無道理。”
欲知楚雲岚如何化解韓家危局,且聽下回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