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妙妙!”裴憐塵壓低了聲音急急喊道。
“怎麼了師兄?是易迩雅的事有什麼新線索了嗎?”蘇持盈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是,長話短說,我結識了一位花妖朋友,他現在開花了,怎麼辦?”裴憐塵問,“你博覽群書,有沒有什麼典籍記錄過,不行房也能讓妖族冷靜下來脫離情絲熱的法子?”
蘇持盈沉默了一會兒:“我覽的群書裡面,關于這件事,大部分呢······”
“别賣關子快說說。”
“就那樣昏天黑地幾個月就解決了啊,你們可以先找一個幹淨的山洞,囤積一點食物,不過花妖的話倒也不需要,他喝露水就行,然後就,那什麼呗,等情絲熱到點兒退了就好了。之後的幾個月你得注意身體,不要太放縱,不然可能養不回來,畢竟人族和妖族還是不太一樣的,禁不起這麼弄。”
“我問的是不那什麼的法子。”裴憐塵有點後悔來問蘇持盈了。
蘇持盈又想了想,說:“直接閹了?”
“說點正經的。”裴憐塵想給蘇持盈跪下。
蘇持盈沉默得又長了一些,說:“無情道。”
“他修的是天生道。”裴憐塵無奈。
“沒關系,天生道是最自由的道,如果時機合适,可以轉變為任何一道,若是他自己願意,不如我試試接引他入道。”蘇持盈的語氣也有些不确定,“不過師兄,你對妖族不甚了解,他們大都是放縱天性的,除了特定的幾族,情絲熱來的時候,找到十分合心意的才會一直跟對方呆在一起,若是沒找到,那就······誰來誰走,都可以,他們不講究這個,所以我覺得,他或許并不需要你管這個閑事,也不會來入無情道。師兄,若覺得為難,去野外尋個山洞将他放下就好,能化形的妖年歲也不小,他從前都是這麼過來的,自己會有辦法,而且花妖的話,應當會自己散出香氣,吸引附近的活物——”
“活物?”
“對。”蘇持盈說,“附近有沒有能化形的大妖都無妨,不用太擔心。”
!!!裴憐塵心頭猛地一跳,完了!他居然把丁素一個人放在那!趕緊轉身往回跑去,順手折了一根趁手的樹枝,腕上的镯子微微亮了亮,他索性将樹枝一抛,念道:“起。”
那樹枝竟打了個轉,懸在了低矮的半空,他跳了上去,将樹枝當作劍踩在腳下,“禦劍”飛回山洞。
“師兄?師兄?”傳訊符一邊燒着一邊跟着他嗖嗖地飛,隻是他一時顧不上和蘇持盈說話,傳訊符就這樣燃盡了。
回到山洞,裡面的景象吓得裴憐塵臉都白了,就他離開這麼一會的時間,這山洞裡居然來了不少“活物”,有熊、狐狸、豹子······甚至還有一隻虎,但是它們隻敢在稍遠的地方對峙着,裴憐塵直接越過他們超前飛,蓦地看見了一個黑衣男人站在丁素面前,擡腳踩在了丁素肩頭:
“······從前是跟我們裝呢?這不還是叫我給抓到——”
裴憐塵一腳将灌注了靈力的樹枝朝前踢去,帶着勁風襲向那人,那人也察覺到了,閃身避開,裴憐塵落在地上快跑兩步追了上去,在樹枝落下之前又一把抓住,旋身再次劈了過去。黑衣男人躲開劍氣,雙手一橫從虛空中抓出一柄長刀,與裴憐塵的劍氣撞在了一起,又一觸即分,各自退後了兩步。
裴憐塵擋在丁素身前,冷冷地說:“他是我的朋友,請你離開。”
“朋友?”黑衣男人難以置信地笑起來,“想搶就直說,裝什麼正人君子。”
一直蜷縮在地上的丁素忽然伸手拉了拉裴憐塵的衣角,小聲說:“走······你快走······”
“聽見了嗎。”裴憐塵擡起樹枝指指黑衣男人,“他說讓你快走。”
“他在對你說。”黑衣男人挑眉,“你瞎了嗎?”
裴憐塵低頭一看,丁素正看着自己。
“不可能。”裴憐塵一動不動,“他是沒力氣大聲說了,才要我幫他對你說。”
黑衣男人:······
丁素:······
“可笑。”黑衣男人腳下一動,朝前掠了過來,竟好像蛇類爬行一般,而後狠狠據刀劈下。
裴憐塵凝神迎戰,手裡樹枝灌注了靈力已全然如劍般堅硬鋒利,他舉劍一蕩一繞,将對方的攻勢化解,而後出劍刺向對方,将對方逼退幾步離丁素遠了些。
靠外的動物已經被吓走了,裴憐塵便沒什麼顧忌地與對方交起了手。黑衣男人起初還能招架,過了數十招來招,顯然已有些吃力了,裴憐塵乘勝追擊,一劍壓下,那男人卻猛地向後一掠,掀起一陣勁風,将地上的枯草落葉卷了起來,裴憐塵晃了晃頭,擡手揮開迷人眼的塵土,這才看見,那男人的雙腿竟變成了一條黑亮巨大的蛇尾,一盤一繞,又殺了回來。
“我勸你好自為之。”裴憐塵輕輕後退兩步避開鋒芒,這蛇妖雖兇猛,但經過方才一番較量,裴憐塵心中已有了數,這條蛇并不是自己的對手。說到底他也是被丁素的花香引來的,裴憐塵不欲殺生,因此隻想勸他快走。
那蛇妖卻不識好歹,與他周旋起來,也不急着出手了,隻是貼着地面遊動,用尾巴将裴憐塵堵在山洞中。兩方就這樣對峙着,誰也不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