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月如瑾愣住。
“啊對對,男的。”丁素附和道,“你聽不出我聲音比一般姑娘家低些嗎?”
“可是也比一般男人柔啊!”月如瑾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不相信來摸咯。”丁素攤手。
“真男的啊?那不行,不行不行。”月如瑾想起了之前在流雲山差點被鄭钤逼婚的可怕遭遇,臉上的紅暈唰地退了,恢複了正常,“兄弟,你叫什麼?”
變臉之快饒是丁素都沒反應過來,愣了好一會才說:“丁素。”
“噢!素素!幸會幸會,在下姓月,名澤,字如瑾。”月如瑾飛快地說,而後又不死心地補了一句,“你若是個姑娘,可以叫我阿澤;若不是,那你叫我如瑾吧。”
“啧。”裴憐塵輕輕踢了他一腳,“若丁素真是個姑娘,你這樣也太失禮了。”
“你管我!”月如瑾理不直氣也壯。
“既然如此,那就叫你小月吧。”丁素饒有興味地看着他。又說:“你連小姑娘的手都沒摸過吧?”
“啊?對啊。”月如瑾不知道他幹嘛突然提這個。“怎麼了?”
丁素微微一笑,“沒怎麼,就是覺得,你這張嘴要是不管管,可能以後都摸不到了。”
“你!”月如瑾瞪着丁素,又敗下陣來,嗫嚅道:“你長得可真像個漂亮姑娘。”
裴憐塵忽然有點怕月如瑾真喜歡上丁素,畢竟人家都去修無情道了,月如瑾這要是栽了,将來可是要被抓去證道的,于是趕緊岔開話題,說:“這次來玉京是有什麼生意?待多久?你師父來了麼?”
“師父跟他朋友去玩了。”月如瑾說。
“朋友?”裴憐塵有些驚訝,他都不知道唐景策居然還有個在玉京的朋友。
“其實這次來玉京,隻是來結之前的一些貨款。”月如瑾解釋道,“離得近活兒也簡單,原本隻安排我和兩個師兄來就行,誰知師父突然說他朋友正好在玉京小住,索性也一起來了。”
裴憐塵又問他:“你可知道是誰?”
月如瑾想了想,說:“是千越州易家的三公子,叫易羽倫。”
易羽倫,有點耳熟。裴憐塵端着茶細細回想,剛咂了一口,忽然想起了遊春會那天晚上,在紅娘樹下看見的人,一道驚雷在裴憐塵腦子裡炸開,反反複複回蕩着那天那人那句話:“······不必擔心,我隻求露水姻緣······”
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裴憐塵蹭地一下站起來,問:“在哪?”
月如瑾和丁素都被他吓了一跳,月如瑾讪讪地說,“我怎麼知道,師父去他家裡了。”
“家裡?什麼時候去的!”
“昨、昨天,剛到就去了。”月如瑾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緊張什麼?師父隻是去他朋友家裡,又不是要去什麼龍潭虎穴。”
“他······”裴憐塵也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尴尬地坐了下來,問,“他有沒有說過,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朋友?那個朋友看起來如何?”
“沒說,應該認識很多年了。”月如瑾撓撓頭,“我們一到玉京的會館,他朋友就來接他了,看起來他倆都挺高興的。他還給師父帶了個糖葫蘆,我的天呢,我才知道原來師父還喜歡吃這個。”
以唐景策的身手和性子,裴憐塵倒不擔心他會被人欺負,也不打算去幹涉他什麼,隻是仍舊十分意外,唐景策居然會認識易家的人,還是這樣親近的朋友。
“他有說什麼時候回來麼?”裴憐塵還是忍不住追根問底。
“師父說我們辦完了事就先回去,等持盈師叔和钤哥定好下一筆生意去哪再喊他。”
“钤哥?”裴憐塵眼睛一眯,“鄭钤?你跟他何時這樣熟悉了。”
月如瑾不好意思地說:“他出錢出力幫我娘治病,不喊一聲哥我心裡都過不去。何況他也給我道過歉了,當時病急亂投醫,他也是真挺可憐的。”
這小子倒是真不記仇,裴憐塵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