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小紫，裴憐塵帶着兩個小的又踏上了前往冰原雪湖的路。

白非夢仍舊不太會禦劍，裴憐塵也不敢叫程小滿再教他，自己手把手帶着白非夢飛。這下可不得了，完完全全打翻了程小滿的醋壇子。

程小滿不敢正大光明地呷醋跟裴憐塵鬧騰，就湊在一旁生悶氣，時不時瞪白非夢一眼、發出幾聲冷笑，弄得白非夢一頭霧水。

“雲馳，你到底哪裡看我不順眼！”白非夢問他。

程小滿不說話，抱着手臂直挺挺地站在劍上，像個怨鬼一樣飄在白非夢旁邊。

裴憐塵也拿程小滿沒辦法，隻想着趕緊把白非夢教會，讓他倆自己去冰湖完事。

隻可惜白非夢好像天生就比旁人笨手笨腳些，裴憐塵耐心又細緻地教了他一路，眼看着都快要飛到雪原了，一撒手，白非夢還是站不穩要往下掉，裴憐塵隻好趕緊又抓住他，牽着他繼續往前。

“你是不是故意的？”程小滿實在忍不住了，大聲質問白非夢。

“我沒有啊！”白非夢大喊冤枉，“這裡風好大，吹得我根本站不穩，你不覺得嗎？”

“我不覺得。”程小滿踩着劍在附近花裡胡哨地繞了好幾個圈子，唰唰翻了一長串跟頭，嘿嘿哈哈打了一套拳，又飛回來飄在白非夢旁邊，面無表情地說：“很簡單啊，根本不會站不穩，你怎麼回事？是不是腦仁兒天生比别人小？噢我忘了，你祖上是個鳥，鳥的腦仁兒确實挺小。”

白非夢當場被他氣哭。

“程小滿！”裴憐塵頗有些嚴厲地喝了一聲，“你說什麼呢？太無禮了，跟小白道歉！”

程小滿“哦”了一聲，不情不願地道了聲歉，自己悶頭往前飛去。

等裴憐塵牽着白非夢慢悠悠地落在冰湖邊上時，程小滿已經在冰湖上面打出溜滑，溜到湖中央去了。

“小滿你慢點！”裴憐塵有些擔心地喊他，“别摔了。”

“才不會，你别管我，你就管白非夢一個人好了。”程小滿并不聽他的。

“姓雲的你好小氣！”白非夢總算明白過來程小滿為什麼要針對自己，“師父又不是你一個人的！”

裴憐塵一聽這可不得了，程小滿怕是要氣炸，趕緊說：“是他一個人的，我可沒有說要做你師父。”

“啊？可是你都教我禦劍了。”白非夢說，“我不管，我就要你當我師父。”說完就也朝冰湖上跑了過去，然後臉朝下咚地一聲摔了個大馬趴。

程小滿出溜回來停在他面前：“怎麼，還想跪下求我當你師兄？沒門兒，磕頭也沒門兒。”

白非夢癟癟嘴，哇地一聲哭了。

“你幾歲了，不要動不動就哭！”程小滿嫌棄地說。

裴憐塵遠遠地看着他們，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程小滿竟然還說别人，他自己鬧脾氣掉金豆豆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幾歲呀？他是不打算去摻和了，小孩子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我就哭我就哭！”白非夢打了個滾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無理取鬧：“我就想拜師，就想拜師怎麼了！我覺得前輩挺喜歡我的，我也喜歡前輩，偏偏你從中作梗，憑什麼？沒人規定一人隻能收一個徒弟呀！”

“是沒人規定一人隻能收一個徒弟。”程小滿微微俯身看着他，“但是······你要拜我師父，就得當我師弟，你真的要當我師弟？”

白非夢哽住了，擡頭望着程小滿。

程小滿微微一笑，“那我可得給你定規矩了。”

“什、什麼規矩······”白非夢縮了縮脖子。

“每次見到我要恭敬問師兄好，你每月的零花錢都得給我，有什麼好玩兒的、好用的法器，得先給我，我玩夠了，你才能用——”

“憑什麼！”白非夢瞪大了眼睛。

“憑我是你師兄，憑我是先來的，憑師父寵愛我。”程小滿理直氣壯地說。

裴憐塵真的無奈了，哭笑不得地望着他：“程小滿·····你做個好人吧。”

“不要！不行！”白非夢才不上他這個當，“你在做夢，我不拜師了！”

白非夢拜師的熱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他不鬧騰了，程小滿便也不再處處針對他。兩人依照着宋時清所說的方法，在冰湖上尋到了靈氣充沛的“眼”，在“眼”附近盤膝坐下，雙手捏訣搭在膝頭，運轉起自身靈力，試着去共鳴天地間自然流轉的靈氣。

裴憐塵見他們這樣乖巧積極，便也放下心來，在不遠處也坐了下來，閉目養神。

此地的确是個靈氣充盈的風水寶地，隻可惜對現在修魂的他來說，沒有太大的區别，畢竟修魂是向内而修。

但左右無事，裴憐塵還是運轉起魂力，試着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