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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七情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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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師父,你放心吧。”雲無囿保證道,“我道心堅定,和他們不一樣。”

裴憐塵得了保證,卻又并不是很開心,可他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不開心,隻好悶悶地應了一聲。

七情□□毀後,雲無囿從山裡刨了塊大石頭,在原先的地方立起一座碑。

隻是他有點忘記那些人的名字了,因為當時也沒注意聽,刻字的時候犯了難。

“師父,你還記得嗎?”雲無囿求助地望着裴憐塵。

裴憐塵撓了撓頭,“本來記得的,但他們都一窩蜂來揉我的腦袋,給我揉忘了。”

白非夢伸個懶腰:“非得寫名字嗎?要是我死了,我才不要在碑上寫名字。”

“那你寫什麼?”雲無囿問。

“我要寫,下輩子再來找我玩兒啊。”

雲無囿失笑,運轉靈力以氣勁在石頭上刻了起來。

等他刻好了,裴憐塵和白非夢湊上去一看:

生也無涯,死也無涯,今生幸會,不負相逢。

“怎麼不寫下輩子?”白非夢問。

雲無囿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想,那些人大概也不求下輩子吧,這一世已然轟轟烈烈地愛過恨過,何須再求一個虛無缥缈的來世呢?

幫無涯劍宗立好了石碑,接下來白非夢的去向就成了眼下最大的問題。

雲無囿還是主張他去宋時清身邊最安全,雖然流雲山隻有一個宋時清能打的,但宋時清一個人恐怕能打别人家幾十幾百個,而且宋時清也絕對不是靠修為莽撞亂來的性子,如果白非夢去尋求庇護,她肯定也會做些其他的安排以确保白非夢和流雲山的安全。

不單單說流雲山,她和玉京學宮也關系匪淺,學宮掌握的那天洞天造境的資源比尋常宗門多不少,如果宋時清開口,弄來一個給白非夢臨時避險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去找宋姐,我要回合墟去。”白非夢連連搖頭,“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一遇上事就去找宋姐算什麼啊。這回恐怕是我家出了内鬼,我想自己去解決。”

“你這是自投羅網。”雲無囿不是很認同。

“那我總得面對吧。”白非夢瞪着雲無囿,“我不想總當拖後腿的人。”

雲無囿還是不放心:“也無所謂了,你又不是第一次拖後腿,這個時候不好意思什麼?”

“放心啦,我爹不是還在嘛。”白非夢安慰好友道,“他雖然不近人情了點,但好歹是我親爹,我回去跟他商量商量。還有我大伯公呢,我大伯公可厲害了,壞人肯定打不過他。實在不行,我就躲去家族禁地裡。”

“家族禁地?”

“嘿嘿,反正我有後路,不用擔心。”

“好吧。”雲無囿頗為頭疼,“萬事先考慮自己。”

雲無囿沒有再阻止白非夢,畢竟大家年紀都不小了,應當為各自的決定負責。

白非夢很快聯絡了族人,沒過幾日,他口中所說那位大伯公就趕來接他了。

“大伯公!”白非夢一見是他頓時喜出望外,像隻撲騰着翅膀的小鳥似地沖了過去,一頭撞進對方懷裡,“你終于出關了呀,傷養得怎麼樣?”

“好多了。”白柘笑着拍拍他的背,目光掃過不遠處的雲無囿,忽地一滞。

雲無囿自然察覺到了他探究的目光,于是也大大方方地盯着他。

裴憐塵拽拽雲無囿的袖子,小聲問:“他為什麼要那麼兇地瞪着你?你認識他?”

雲無囿搖搖頭,他覺得有些奇怪,自己從前與這位白氏的前輩并未見過面,可方才,對方的目光卻算不上友好。

是因為看不慣自己,還是因為别的什麼?

“夢夢。”白柘揉了一把白非夢的頭發,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問:“這位,就是你常常提到的雲姓小友吧?”

白非夢扭頭看了一眼雲無囿,點點頭:“是啊。”

“那另一位是?”白柘又看向了裴憐塵。

“是雲馳的師父。”白非夢嘴快地先替他倆解釋了。

白柘淡淡地“嗯”了一聲,不再追究,斂了先前那不算友好的神色,和藹地同他們寒暄起來。

聊了幾句,裴憐塵忽然驚歎一聲:“原來就是你呀!我知道你!”

白柘,正是當年與白栩少時交情頗深的那位,後來白栩癡迷于尋找樂荼,而他則循規蹈矩做了家主。

多年後白栩歸家,卻很快病入膏肓,已是家主的白柘日夜守在病榻邊,尋醫問藥想盡辦法,最終卻還是沒有留住白栩的命。

白栩死後,白柘好像一夜之間看開了,料理了白栩的後事,安頓好一切,便從晚輩中選中了白非夢的父親白樞,讓位于他,自己則慢慢隐退人後。

這下似乎也說得通了,裴憐塵想,在留春城的時候,自己和雲無囿的插手,讓白栩留下的兩個孩子形魂俱滅,白柘看不順眼他們也算情有可原。

但白非夢和這位大伯公其實比和他父親還親近些。

當年因為他先天覺醒的血脈,父母鬧到了和離的地步,白樞對這個兒子大概是心中有怨,養是金尊玉貴地養着,卻從來不肯給他太多的好臉色,以至于白非夢總有些怕他。

而大伯公白柘雖然年紀更大輩分更高,卻比白樞好說話,對白非夢也更上心。常常會給白非夢買些有趣的小玩意兒,吃的玩的用的,還有各色故事書,可以說要不是有大伯公白柘在,白非夢不會養成個天真爛漫的性子。

“多謝小友。”白柘彬彬有禮地跟雲無囿道謝,一點也不端前輩的架子,“若非小友出手相救,夢夢恐怕難逃此劫。”

“哎呀!”白非夢突然拉着白柘就要走,“我說過不要再這樣叫我啦!又不是小孩子!”

裴憐塵看他們拉拉扯扯,突然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好奇地問:“為何隻有白非夢一人名字與你們格格不入?”

“啊,那是因為夢夢本就不同尋常。”白柘淡淡地笑着,“依我們家的習慣,嬰孩降生之前,需蔔卦問其運勢,非夢二字,是他降生之時,出現在龜甲上的天賜之名。”

非夢?雲無囿若有所思,莫非真是冥冥之中,樂荼神為這個小輩取的名字——當年白非夢不顧一切沖上高台與之相見,并非幻夢。

然而白柘并不打算立刻帶着白非夢回家,據他所說,西南合墟五年一度的迎神會到了。

迎神會本是祭祀樂荼神的儀式,西南四成十五寨都會前來朝聖,聆聽預言。但近些年,附近的百姓不知為何,突然漸漸地對樂荼神力産生了懷疑。

白氏眼下正為籌備迎神會焦頭爛額,白柘擔心現任家主、也就是白非夢的父親,會為了辦好迎神會、堵住悠悠衆口而解開白非夢身上封印,因此他打算帶着白非夢在外頭待到迎神會結束再回去。

這是白氏的家務事,白非夢沒什麼意見,雲無囿自然也不會反對。

和白非夢告别之後,雲無囿和裴憐塵便一同返回了流雲山。

他們來的時候着急,隻花了幾日就禦劍飛來,回去的時候卻不急了,一路慢悠悠地走走停停,等回到流雲山的時候,已經是深秋時分,快要冬天了,宋時清還是沒有出關。

天氣冷下來,裴憐塵就活泛起來了,不再像夏天似的每天癱在屋子裡,每日都閑不住,想要去外面跑着玩兒,雲無囿怕他在流雲山裡悶得無聊,索性收拾好行李,帶着他同流雲山的衆人告辭,沿着水路往北去。

離開錦陵之前,沈硯書又上門拜訪了一回,說自己公事繁忙脫不開身,請雲無囿和裴憐塵幫他将近年的詩文手稿順路帶去蓮堤,在當初邵嘉消散的地方燒了。

“我是個仕途沉浮的俗人,想來想去,隻有這麼一個朋友,能一道論詩賞畫。”沈硯書自嘲地說,“我這人呐,書隻讀過兩三本,偶爾夜來風雨,衾冷難眠時,也忍不住附庸風雅。”

聽沈硯書這麼說,雲無囿不免多嘴勸了一句:“往事不可追,該放下了。”

“誰說我沒有放下?”沈硯書仍是笑吟吟的,“不過是以詩文會畫友,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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