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一輪的話,下一輪應該是淩晨一點。”齊凜說。
“嗯,這個副本應該沒有那麼困難,很多地方隻要不觸犯規則就沒事,就算是最難熬的晚上,也隻是要求我們不出聲。”白蕪說。
“晚上不能出聲打擾其他人,這個時間段很多人需要休息,這些生存規則其實和列車規則是相關的。”他說。
“對。”她認同他的話,接着從雙肩包裡拿出本子和筆,在上面呼啦啦地寫,寫好之後遞給他。
他接過來看了看,也在上面寫了什麼,再還給她。
她看了一眼,平靜地把本子重新放回了包裡,默默地開始等待。
很快,時間到了十二點,大多數人昏昏沉沉,一天下來,緊繃的神經一直繃着,他們沒有好好休息過。
這時,一道身影緩緩地站起來,另一道身影則是借着臂力和一條腿攀着座椅跟在後面。
******
車廂内,燈光昏暗,趙立閉眼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旁邊的人動了一下,他眼睛都沒睜開,繼續睡覺。
突然,他脖子一陣疼,腦袋一歪,徹底地暈了過去。
當第三波攻擊來時,趙立從痛苦中清醒,他不知道自己睡過去了,趕緊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被綁住了。
是誰?
他驚恐不已,同時又要分出精力抵抗渾身的疼痛,餘光中,他看到了之前一起合作的三人也被綁住了。
他們四人的座位比較近,聊了一番,趙立提議他們聯盟,接下來四人都是一起活動。
他們也去了1車廂,看到了慘不忍睹的殘殺過程,本想加入,但沒有好下手的目标。
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他們不能光靠喝水活下去,決定明天四人兩兩分組,騙人到1車廂,得到的食物四人再進行分配。
可誰想到晚上會有鬼攻擊,他們倒打一耙,想着引起衆怒,把其他人推出去,這樣一來,也不用被攻擊。
在第二波的時候,故意拿東西砸人,為的就是提前結束,可這一群傻子硬是憋着,忍到了最後。
他們計劃第三波的時候,繼續這麼做,沒想到一睜眼就被綁住了。
他痛苦地扭曲着身子,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能出聲,不能出聲!
但是,好痛啊!
身上的繩子因為他的掙紮,勒進他的肉裡,他難受地發出哼哼聲,腦子裡像是有無數的針在紮他,好痛好痛!
“啊……”
“救命!”
有人在叫,他恍惚地松開牙齒,嘴裡流出了血來,可能是不小心咬到哪裡了。
那些鬼會去吃叫的人,沒事了沒事了,他不會死了,熬過來了。
他側了側腦袋,就看到隔壁座位上,那三個和他聯盟的人被一擁而上的鬼分食。
忽然,熱熱的液體濺在他的臉上,他一頓,血腥味撲鼻而來,驚恐讓他發不出聲來。
身上本就不牢固的繩子掉了下來,他抱住腦袋,站了起來,像一個瘋子一樣往外跑。
那些咀嚼聲卻怎麼也甩不開,咔嚓咔嚓,它們在吃人,吃得津津有味……他一邊跑,一邊掏耳朵。
不想聽啊!咀嚼聲卻像是貼在他耳邊一樣,他歪過腦袋,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倒在地上,另一邊臉正在被啃咬,咔嚓咔嚓……
眼前逐漸黑暗,而咀嚼聲卻此起彼伏,直至他完全死亡。
******
“狗繩還要嗎?”白蕪問。
齊凜點頭,“麻煩了。”狗繩一共有五條,一下子用了四條,秉着循環使用的原則,還是得收回來。
白蕪站起來,把東西收了回來,她不避諱其他人的目光,明明隻要不出聲就可以避開危險,卻總有人想搗亂。
也許他們怕的就是自己忍不住了,抱着先讓别人死亡就好的念頭,這樣的人在同一個車廂裡太危險了。
結果是白蕪沒想到的,她沒想過要他們的命,僅僅隻是不想他們再偷偷丢東西制造麻煩而已,他們卻先忍不住地出聲了。
她和齊凜一起,他負責打暈人,她負責綁人,在她一開始的計劃裡,是趁他們睡着了綁住他們就好,這當中會有風險,他們中途可能醒過來。
沒想到齊凜提出打暈,他提出來的自然由他來做,動作非常利索。
經過職業裝女人身邊時,她朝白蕪比了一個大拇指。
白蕪笑了笑坐回了位置,用濕巾擦了擦狗繩,再還給他,“很奇怪,沒有沾血。”
齊凜不希望收回來的狗繩有血迹,可理智知道不可能,偏偏現在卻出現了不可能。
“被乘務員殺死的人,身上沒有血,連地上都沒有,在1車廂被殺死的,是血人,屍體還在,晚上被殺死的人,屍體不在,血在。”她分析道。
“不同場景,死亡方式不同,死亡結果也不同。”齊凜說。
“一号車廂和晚上殺人的鬼,它們之間是一個循環,那麼被乘務員殺死的……”她停住。
“已經過去一天了,也許接下來還會有别的事情發生。”他說。
她心中歎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生存模式一天比一天難。
“電子屏幕上現在淩晨1點5分,我的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不會轉動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