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們的位置就在這裡,它們卻看不到,執着于尋找不屬于它們的車票。
被砸開的座椅上忽然浮現了兩張車票,白蕪繼續,抵抗精神攻擊,用力地砍向了6B。
如果,将它們的座位全部毀掉,完全地斷了它們的念頭,它們是不是不得不消失?
她需要證實的就是這一點,從看到6C座位上突然出現的車票,就知道她賭對了!
可以選擇不攻擊它們,但是她不想為保護自己的車票而擔心受怕,與其這樣,不如直接對上。
齊凜疼得腦袋要爆了,勉力睜開眼,就看着她甩斧頭的架勢,利索兇狠。
直到空着的位置被她完全砍爛,伸手拿起了車票,有齊凜的車票,還有其他人的。
“怎、怎麼回事?”
“剛才,頭好痛。”
“精神攻擊不是隻有晚上嗎?”
白蕪盯着壞掉的座椅,額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座位是它們的心結,也是它們的載體,摧毀了座位,它們也徹底地消失了。
它們不在了,車票自然也重新出現了。
她拿着多出來的車票,一張張地還給乘客們。
“咦,怎麼找到的?”
“謝謝。”
她不想解釋,給了車票就轉身走,其中一張車票給胖男人的時候,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的抗拒。
“不、不是我的車票。”他歪過了頭,不想承認自己害死了人。
她沒說話,直接塞給他,回到自己的位置,最後一張車票給了齊凜。
他問,“是之前走錯車廂的人偷的車票?”
“嗯,後來再也沒見到他們了,變成鬼了。”
他沒有問她是怎麼知道的,說了一句,“多謝。”
一場偷車票的風波在11車廂暫停止,然而别的車廂卻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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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的白天和前幾天一樣,順順利利地到了晚上,他們迎來了精神攻擊。
在第三波精神攻擊之後,白蕪樂觀地說,“明天就結束了。”
剛說完,就聽到列車廣播響起,“終點站将在早上九點到達。”
好的靈,壞的不靈,她瞬間蚌住了。
齊凜:“我們要在列車上待到早上十點才行。”這樣才算是完成遊戲要求,在列車上生存五天四晚。
一旦離開,沒有完成遊戲可想而知會是什麼結果。
“不能提前下去。”她說。
但問題是,怎麼才能不提前下去。
他指了指電子屏幕,“開始時,根本沒有顯示目的地,現在卻寫着目的地南山墓園。”
她抽了抽唇,“這終點站聽着就不對勁。”
“我們不下去,難道還趕我們下去嗎?”有人小聲地嘀咕。
“肯定啊,按照正常程序,一定是到點讓我們下去,再讓人進行清潔消毒,迎接下一班人。”
迎接下一班人,這句話怎麼聽怎麼詭異。
“什麼辦法能把這列車逼停?”
“要不我們一夥人把控制室給占了。”
“那一群鬼怎麼打啊!”
“唉。”
白蕪聽着雜七雜八的讨論聲,思緒陷入了沉思,“就差一點了。”
差一點他們就能完成任務了,最後卻出現了終點站。
為什麼終點站會是南山墓園?這和和平号列車又有什麼關系?她看向窗外,現在外面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任何景色。
車廂裡昏暗的燈時不時地一閃一閃,窗戶成了黑色的鏡子,上面倒映出不同人的神色,或絕望,或疲憊,或麻木。
“什麼人會去墓園?”她喃喃地說。
齊凜接過話茬,“清明掃墓。”
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她忽然挺直了腰闆,吓了齊凜一跳。
“活人,是掃墓,死人,是進墓園躺着。”
和平号列車上的他們,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
關于1車廂,白蕪不是很懂,為什麼是設置在列車最前面,而不是為了方便前後車廂的乘客用餐方便而設置在中間車廂。
現在,她想通了,所有的車廂都和1車廂一樣,都是提供“食物。”
列車将人送到南山墓園,送的是死人,在到達終點站的那一刻,他們将成為死人,成為鬼的食物。
“生存規則是否真的能保護我們?如果我們能待在列車裡,一直到十點,那麼我們的任務就能完成,所以多出來的目的地,是讓我們離開列車,一旦離開列車,生存規則也會失效。和平号列車運輸的不是人,是食物,我們會成為鬼的食物,永遠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