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擡起腳往外,不!她用力地閉上眼,腳停在了半空,無論如何都不再邁出去。
它氣憤地伸長了手,卻停在她面前,眼底猩紅。
一個想法閃過,她猛地往後一倒,整個人倒在地上,再看它,就見它手舞足蹈地在外面發瘋,“出來出來!”
那奇特的控制能力似乎隻能使用兩次,而它也進不來,客房是她的庇護所。
隻要她不出去,就不會有危險。
“把鑰匙給我!”它又一次開口。
她臉色一變,下一秒,咣的一聲,她丢出了一把鑰匙。
它面上一喜,拿過鑰匙後往她的房間走,然而喜不過一秒,發出一聲慘叫,跨過門的那隻腳被灼傷,痛得它抱着腿倒在了地上。
血淚順着它蒼白的臉往下滲,“怎麼可能……”
白蕪再一次慶幸自己有配鑰匙的習慣,剛才被控制拿出去的鑰匙并不是客房的,而是多餘的備份鑰匙。
客房的鑰匙放在儲物器裡,也并不安全,但是它剛才說的是給它鑰匙,指令内容并不清晰,以至于被她鑽空子。
它不甘心地盯着她,最後轉身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迅速地關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一晚的危險暫時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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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他們幾人再一次聚在一起。
季有成這一晚睡得很好,然而三樓的三人睡得并不好。
“你昨晚沒聽到動靜?”陳默然驚訝極了。
“嗯,沒有,你們昨天遇見什麼了?”
白蕪快速地把事情說了一遍,“這鬼會控制,它命令我給它開門,給它鑰匙,我運氣比較好,身上有兩把鑰匙,湊巧給的不是客房鑰匙。”
細節她沒多提,隻講了重點。
“它每個房間都敲了,到最後開始不耐煩地撞門了。”廖夢夢根本不敢想昨晚要是自己被盯上,有沒有白蕪的好運氣了。
季有成聽得背後冒汗,那一層樓就他一人了,如果是他的話,那真的完蛋了,連屍體都要第二天才被人知道。
“但是隻要我們待在屋裡就沒事。”陳默然認為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
“但它會控制。”季有成臉色很差地說。
“對啊,難道我們要把自己綁起來嗎?”廖夢夢随口說道。
“也不是不可以。”白蕪說。
其他人:?
“起碼不開門,那個鬼也進不來,那鬼能發出三次精神控制。”她說。
他們開始思索把自己綁起來有沒有用了,隻要不受它的精神控制,那麼一切就好說。
“等一下,我們要離開民宿了。”比起晚上,陳默然更擔心找不到民宿。
“我們留兩人在民宿,另外兩人去找線索?”廖夢夢提議。
“或者,我們都留在民宿門口也可以。”白蕪說。
“看個人吧,要留還是要去找線索。”季有成說。
四人最後都選擇留在民宿門口,沒人想離開民宿,昨天季有成還想找線索,現在他已經完全沒這個念頭了,逐漸從卷到躺平。
快到十點,四人離開民宿,排排在民宿門口坐着,遠遠看上去,就像是石獅子一樣守着門口。
白蕪給福寶喂了點吃的,轉了轉頭,看向民宿的窗戶,“昨天我坐在這裡,看到客房的窗戶開了。”
“你看到老闆了?”季有成問。
“沒有,什麼都沒有看到,我隻能通過窗戶打開來确定老闆有沒有進去清理。”
“那很奇怪,今天窗戶都沒有開。”廖夢夢說。
“嗯,因為沒有人死掉。”她低聲說,老闆所謂的清理是清理屍體,而不是真的房間打掃。
陳默然摸了摸手臂,“有點吓人。”
“可關思雨不一樣,她沒有死,但老闆清理了她的房間。”她繼續說。
“你的意思是,關思雨可能是唯一一個見過老闆的人?”季有成問。
“嗯,昨天晚上關思雨退房離開了民宿,可她的房間沒有清理。”她指了指二樓關思雨緊閉的窗戶。
今天的天氣依舊灰蒙蒙的,民宿仿佛被一層陰影籠罩着,陳默然說,“其他客房都沒有動靜?”
“沒有。”她說。
“昨晚的那隻鬼,會不會就是在那些客房裡?”
廖夢夢否定了他的說法,“不可能,昨天那鬼要鑰匙,要進房間,說明它沒有房間了。”
“但怎麼這麼巧,隻敲了我們三個人的房間?”陳默然撓了撓頭,“怎麼不去别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