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她點了點頭,“你說話吧。”
“醫生啊,我是不是好了?”它問。
“不,你沒好,繼續保持安靜,等時間到了以後再說話。”
掉頭鬼:為什麼涼飕飕的,好像被什麼大鬼盯上了,不對,這裡隻有柔弱的醫生,想多了想多了。
病人是鬼,而醫生也不對勁,白蕪不打算讓掉頭鬼早點走掉,畢竟誰知道下一個鬼什麼病。
一小時後,掉頭鬼終于可以睜開眼了,第一件事就拿起鏡子照,可想而知,鏡子裡是照不出它的身影。
“我的頭呢?”它驚慌失措地問。
白蕪深吸一口氣,“你在質疑我的醫術?”
它慢慢地轉過頭,腦門上打出一個大大的問号,這個時候她不該害怕嗎?
不,白蕪一點也不怕,“我已經縫好了你的腦袋,你看不到是你的問題,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的頭,我的頭……”它反反複複地念着。
白蕪站起來,從它的手中抽走了鏡子,對福寶說,“福寶,你說它的頭在不在?”
“汪!”
“你看,連狗都看得到,你看不到純粹就是你的問題了。”白.PUA大師.蕪繼續輸出。
斷頭鬼:天知道狗在說什麼。
白蕪一把将它推出去,“不要沒事找事做,對了,賬單是一箱泡面和一箱自熱飯,明天晚上交給我。”
斷頭鬼無情地被趕了出去,後面來的鬼病人看了它一眼,“看好了就走啊,擋道了兄弟。”
斷頭鬼:這世道是怎麼回事!
白蕪看着眼前的第二位鬼病人,“白醫生你好,我的眼睛壞了,你看我能醫不?”
白蕪看着它空空的眼眶,沉默了三秒,“你閉上嘴,不要說話,保持一個小時安靜。”
瞎眼鬼:這醫生态度好拽。
縫腦袋就算了,還要她治眼睛?她閉了閉眼睛,眼睛怎麼弄哦,難道她去挖一雙眼睛給它嗎?
這都已經不算醫生,是殺人魔了。
時間在沉默中過去了二十分鐘,她站了起來,從儲物器裡翻找到了一件冬天大衣,暴力地從上面扯了兩個一模一樣亮晶晶的銀色紐扣。
“現在給你治療眼睛。”說完,她也不給它反應的機會,穿針引線,将紐扣縫在它的眼睛上。
縫好一隻,再看另一隻,嗯,一雙布靈布靈的大眼睛,沒有歪,正正好。
她再看了一次自己的手,這次的感覺和之前一樣,剛才她縫眼睛時故意歪了一下,強迫症發作,特别的不舒服,隻好拆掉再縫。
“醫、醫生,我是不是好了?”瞎眼鬼一臉的期待,
她看了一下時間,“一個小時還沒到,不要說話。”
白蕪:聽不得鬼話連篇。
瞎眼鬼被逼無奈,隻好安安靜靜,等到時間一到,它就去摸了摸眼睛,“眼睛眼睛……”
“已經治好了,請離開。”她說。
“可我看不到啊!”
“你沒摸到眼睛?”
“那倒是摸到了。”
“那就治好了。”
瞎眼鬼:什麼鬼啊!
白蕪睜眼說瞎話,“你視力不好去眼科,不要來找我。”
瞎眼鬼想反駁,又覺得她很有道理,眼睛确實有了,但看不見,也許是真的視力不好?近視還是遠視?
“賬單是一箱純牛奶和一箱面包,明天晚上交給我。”說完,她就摁下了電腦,下一個預約病人的叫号立馬彈跳出來。
瞎眼鬼摸黑地出門,碰上了另一隻鬼,那鬼被吓了一跳,“吓死鬼啊,眼睛這麼布靈布靈的!”
燈光之下,銀色的紐扣眼睛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瞎眼鬼一聽,更加地信任白蕪了,果然是視力問題啊。
白蕪以為自己可以平靜地看到下一隻鬼飄進來,畢竟前面兩隻都在傷害她的眼睛,沒什麼鬼還能再加深傷害了。
卻還是在看到這病鬼時,眼睛抽了抽了。
這是什麼鬼東西!
“白醫生,你好。”
“你好。”這鬼還怪禮貌的嘞。
“我的皮膚一直黑黑的,想美白。”
她聞到了一股燒焦味,這應該是一隻燒傷鬼,溫和地開口,“可現在流行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