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婆婆殺死黃建義而做好的那個紅燈籠果然透着那股古怪的味道,她聞到了。
做好三婆婆要求的紅燈籠的确需要殺人,但遊戲是這樣的嗎?她想,遊戲本質肯定不是這樣的,要是這樣的話,直接殺人就行了。
可之前的副本來看,每一個細節設置是有心思的,而不是簡單的殺人,例如劉東為什麼突然叫他們來做紅燈籠,是真的隻是順手幫忙嗎?肯定是有含義的。
還有三婆婆有殺人的規則,而不是見誰都可以殺的,違背規則才會觸發殺人條件,而殺人又恰好和做紅燈籠有關,這仿佛在告訴玩家,想要做紅燈籠必須要殺人。
而做不好紅燈籠,他們就沒辦法離開這個院子,那麼晚上不能迎親,也不能參加婚禮,說明任務失敗,無法離開副本,這麼一看就是一個無解的閉環。
另外,黃建義被殺,為什麼最後會成為一灘血水?屍體都沒有了,這一點也很奇怪。
她突然想到了昨天碰到的滾床小鬼,縫過的屍體最後變成了紙人離開,和黃建議的情況一樣,屍體都沒了。
來三婆婆這裡之前,玩家們雖然各有心思,起碼表面還算平和,可現在這平衡再一次被打破了,她磨了磨牙,怪不得說是競争賽呢,這搞人心态是真的不得不讓人心服口服。
有意思的一點是,競争賽的規則也沒說,孤狼就一定能成為島主候選人嗎?
白蕪不知道成為島主有什麼好處,但有好處不占是王八,可這一切都建立在她能順利離開副本,島主是錦上添花的玩意兒,而不是重點。
《老同學的婚禮》名字聽得倒是簡簡單單,可這内裡還真的是不簡單啊。
誰去參加一個婚禮是拿自己的命去拼的!
幾個玩家中最惴惴不安的人就是姜曉楠了,一隻腳斷了,離開副本就能好,可在副本中太影響她的行動了,剛才過來的時候,她是拄着兩根木棍來的。
如果此刻有人敢動手,她一定是第一個目标。
目前還沒有人敢做第一個殺玩家的人,可之後呢?她神色凝重,一想到自己要成為别人的獵物,心跳就加快了。
咔咔咔咔!
她敏感的神經跳了跳,側頭看過去,見到了白蕪拿着薯片在吃,這個時候居然在吃薯片!還吃得津津有味的那種!
“好吃嗎?”姜曉楠問。
“原味的,挺不錯。”她後知後覺,“我吵到你了?”
“嗯,有點。”
“哦。”她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薯片屑,抱着薯片往二樓走。
“你去哪裡?”王悅詩問。
“休息。”她一晚上沒睡好,腦子一想事就頭疼。
“不做紅燈籠了?”
“做多少個都不會讓三婆婆滿意的。”始終不是三婆婆想要的紅燈籠,她費那個勁幹什麼,不如養精蓄銳。
玩家們:?
但她的話也提醒了丁知,他看向了三婆婆,問了一句,“阿婆,我們要做多少個紅燈籠啊?”
其他玩家不禁膽寒,這哪是問要做多少個紅燈籠,分明是在問,要殺多少個人。
當時黃建義也問了類似的問題,三婆婆的并沒有正面給出回答。
三婆婆緩緩地擡頭,眼底的猩紅褪去了,此時的她看上去依舊是一位滄桑的老人,而不是出手就殺人的魔鬼。
她緩緩地勾了勾唇,努力露出和藹的笑容,奈何隻給她增添了幾分皮笑肉不笑的惡意。
“哦,可以隻做一個,但是如果做的多,那麼會有提示。”
“什麼提示?”
“阿東那小子喜歡什麼新婚禮物。”她意味深長地說。
玩家們完全沉默了,魚餌扔了出來,就看誰上鈎了。
說完,她好心情地哼着歌,繼續做紅燈籠了。
白蕪自然也聽到了三婆婆的話了,沒有任何停頓地繼續走到二樓,坐在走廊上的凳子,面無表情地繼續吃薯片。
做紅燈籠要殺人,相當于是要用人血浸染而成,可她聞到的不是血的味道,那是什麼味道呢。
劉東喜歡什麼樣的新婚禮物,這個村裡的人應該都知道,不一定要在三婆婆這裡找。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要怎麼離開三婆婆家,好像除了做紅燈籠就别無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