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榮的自行車後座上坐着一個穿着和田娟一模一樣的新娘,白蕪之所以知道它不是她,純粹是因為它的臉已經破碎了。
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敲擊,敲得支離破碎,即使現在看上去是完整的,但是它的臉上都是一道道裂痕,就如蛛絲一樣。
此時,它正對着她笑,裂痕立馬被撐開,裡面的血肉從内部翻出,隐約能看到正在蠕動的咀蟲。
畫面過于辣眼睛,以至于她面癱。
可怕嗎?很可怕,但是比起毫不知情載着它的向榮,她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害怕了。
向榮的喘息聲喘得厲害,前後玩家都能聽到,陳書博嘲笑他,“你怎麼回事啊?”
“……體虛。”要啥面子,向榮現在真的覺得自己需要補一補。
陳書博:行叭。
白蕪面無表情地看着那鬼新娘坐在後座,穿着繡花鞋的腿離地擡起,緩緩地晃呀晃的。
其實她覺得向榮确實是虛,畢竟鬼能有多重。
鬼新娘對她極有興趣,一直盯着她看,手心都冒出一層冷汗了,用力地握着車把,故作鎮定,繼續穩穩地騎着。
“我、我不行了!”向榮快哭了,腿快廢了。
白蕪說,“不,你可以,繼續。”直覺告訴她,不能停,這鬼新娘隻是坐在自行車後座上,除了重,似乎沒有做什麼。
可如果停下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你要是敢停下來,我的斧頭不會客氣。”她冷聲道。
向榮抖了抖,想到這妹子拿斧頭砍鬼的架勢,一時間欲哭無淚,隻能委委屈屈地騎着,“你、你們都不覺得這路難騎?”
陳書博不解地說,“沒啊。”
白蕪說,“有點費力。”勉強替向榮挽尊。
陳書博把向榮的事繪聲繪色地說給前面的王悅詩和徐曦聽,她們兩人聽完總覺得怪,這一路太平靜了。
倒不是她們想要發生一些事情,純粹是覺得不搞事不像副本的風格。
不知道過了多久,向榮越騎越慢了,白蕪眯了眯眼,眼看他就要掉隊,并且影響到她……
正在她想辦法的時候,忽然,眼前的鬼新娘一晃,不見了,去哪裡了!
下一刻,她的自行車變得沉了。
真相一秒不到就破解了,她咬牙切齒地說,“向榮。”
“啊?”
“還沉嗎?”
“不沉啊。”
當然不沉了,超重的載客此刻在她的自行車後座上,方才還在想鬼能多重,現在已經完全明白向榮的苦了。
“對哦,真的輕了。”他喜滋滋地說。
“向榮,有一件事麻煩你。”
“什麼?”
“我想到你前面。”
“哦,好。”向榮此刻正累着,聞言很爽快地讓出道讓白蕪到前面,剛覺得這妹子善解人意,下一刻,他笑不出來了。
“對了,你剛才這麼重的原因就是你現在看到的。”她平靜地解開了殘酷的事實。
向榮:媽呀,心髒要停了。
向榮剛經曆了體力上的消耗,此刻精神上也在不斷地承受着痛苦,這位鬼新娘太可怕了,盡管它很安分地坐在自行車上,并沒有多做其他的事,可他差點腿軟,自行車都踩不動了。
白蕪在前面騎車,很快就重複了向榮的困境,前面的陳書博轉頭看了她一眼,“喲,你這體力也不太行。”
“呵……”她笑了,“是啊,體虛。”
陳書博:感覺他這回能拿到島主候選人的位置。
很快,白蕪也沒力氣動嘴皮子了,埋頭苦騎,騎得滿頭大汗,雙腿打顫,可硬是吊着一口氣,不敢停。
荒山野嶺,一個鬼新娘,傻子才敢停下來。
向榮也不好受,鬼新娘一直盯着他。
在白蕪快要瘋了的時候,自行車終于輕了,鬼新娘換位置了,這一次,它坐在了陳書博的自行車後座上。
“咦?好沉啊。”
白蕪和向榮:想嘲笑,但是沒力氣了。
陳書博騎着自行車,瘋狂地朝前,可是不論怎麼踩,他都覺得奇怪,為什麼這麼累啊。
現在他多少體會到了白蕪和向榮的無力感,自行車的踏闆被他踩得都要冒金星了,喉嚨時不時地發出一聲嗬嗬的聲音。
王悅詩回頭看了他一眼,“怎麼累成這樣啊?”
“……”他剛才怎麼會嘲笑别人呢!體虛的人分明是他自己啊。
白蕪此刻有了時間可以思考鬼新娘的出現,它為什麼會出現,很可能和田娟有關系,因為兩者都是新娘的裝扮。
一開始在向榮的自行車上,接着是她,現在是陳書博,那麼下一個是誰?
向榮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它這是跟住我們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