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肖依點頭,“我在一個超市裡工作,也遇到了同時進來的玩家,但是,超市裡還有一個之前就在的玩家,他的外表看起來有些不正常了。”
“怎麼不正常?”
“我和其他玩家都是一個器官部位亂跑,可是他卻有三個器官亂跑,腦袋,腿和腎髒。”
“那你們怎麼知道他是玩家?”韓盛問。
“因為他知道我們是玩家。”肖依說,“我們一進副本就莫名其妙地掉了某一個器官,快吓死了,他認出了我們是玩家。”
韓盛明白,玩家和NPC的區别很大,更别說一進來就遇上器官亂飛的場面,哪一個正常人不慌亂。
“接着,他對我們說,要小心,器官越多地亂跑,會越容易被精神污染,成為這裡的一部分,所以我早上一起來,發現耳朵不見了才會慌亂。”
韓盛問,“也就是說,在我們進入副本之前,還有以前的玩家滞留在這個副本了?”
“對,他說,有些死了,有些徹底被吞沒。”
說到吞沒,他來精神了,畢竟任務裡也提到了這一點,“什麼是吞沒,被什麼吞沒?”
“他沒有說,似乎是一個禁忌。”肖依說完便看着他,“你那裡有什麼線索?”
他能有什麼線索,以他的天賦技能,線索隻會繞開他跑。
于是,他把小夥伴們得到的線索稍稍組織語言,告訴了她。
“晚上有鬼!”肖依震驚了。
“你沒有聽到敲門聲,或者别的動靜?”
說到這個,肖依很不好意思地說,“我怕我睡覺的時候,耳朵會跑走,所以我全副武裝,包好自己躺在睡袋裡睡,這樣的話,可以預防器官跑走。”
誤打誤撞,守住耳朵的同時,做了一個隔音房。
操作是奇葩了一點,但起碼她不用找不到器官。
“剛才耳朵找不到,是因為掉在睡袋最底部,我還以為這樣都沒防住。”她才會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
“晚上找上門的那些鬼也是缺少一部分器官的,也許就是要拿走我們玩家的。”韓盛提醒道。
肖依雙手握拳,“謝謝,你的線索很有用。”
“如果有什麼新線索,我們可以再交換,這個副本太難了。”韓盛一個弱雞,是真的覺得頭疼,這比他之前參加的每一個副本都要難。
因為在這個副本裡,玩家很不安全,一個不注意,器官就偷跑了,到時候找不到,還能不能全須全尾地離開呢?
肖依點頭,“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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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齊凜回到了住處,精神疲憊之下,他抱着福寶躺下睡覺了。
突然福寶渾身緊繃,他下意識地睜開眼,就看到一張嘴在對面的桌子下。
他坐起來,那張嘴卻突然開口了,是一道中低男音:“我——周思楠,這是我的嘴,如果你看到了,請——給我,可以嗎?一定重金酬謝,我住在南百小區——室。”
周思楠?會是玩家嗎?
這個人說的内容斷斷續續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是稍稍琢磨,可以猜出是什麼意思。
昨天查找小區住戶信息時,他似乎看到過這個姓名。
他想了想,沒有再睡,摸了摸福寶,“我要出去,一起吧。”讓福寶獨自待在屋裡實在是不放心,畢竟它是有前車之鑒的。
福寶眼睛盯着那張嘴,很奇怪那個玩意兒怎麼會發出人的聲音。
齊凜帶着一次性手套撿起了嘴巴放進袋子裡,既然有線索送上門了也好,等會兒再補覺。
“走吧,福寶。”齊凜牽着福寶往外走。
先去确定了戶主的具體地址,他很快就到對方家門口,敲了敲門,就見到一個沒有嘴的人給他開了門。
周思楠開的門,本來一臉的沮喪,結果看到齊凜手裡拿着的嘴,眼淚都要出來了,激動地接了過來,“太好了!太謝謝你了,我叫周思楠,你怎麼稱呼?”
“我叫齊凜。”
“請進請進。”周思楠熱情地請他進屋,“你是玩家吧?”
齊凜面不改色地說,“你怎麼知道?”
“呵,”他苦笑,“因為我昨天也丢了一次我的嘴,同樣的操作,可是沒有一個人送回來,隻有玩家才會幫忙吧。”
齊凜反問,“那你昨天怎麼找到嘴的?”
周思楠說,“我請當時認識的玩家們幫忙,才順利找到的。”人多力量大,靠他一個人,怕是真的找不到嘴了,自然是付了酬勞的。
“早上一醒來,這嘴又跑,我都不知道它逃跑的規律,哪有這樣的,動不動就跑,幸好你幫我找到了。”他慶幸不已。
“你的嘴跑得挺遠的。”他說。
周思楠懊惱地說,“是啊,而且我覺得和它的聯系越來越淺了,如果再不找到,可能真的要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