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拍拍它的肩膀,“走,我們幫忙一起拿行李下去。”
一家五口一起拿着東西下了樓,碰到鄰居,開開心心地打了一聲招呼,接着上了車。
它坐在駕駛座上,正要啟動車子,心忽然砰砰地跳,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奇怪了,它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怎麼了?忘記什麼東西?”副駕駛坐上的妻子溫柔地詢問。
它搖搖頭,“沒什麼,沒有忘記東西。”
“爸,那快點走呗,不然等會兒到了動車站,時間來不及的話,我們一家子都要跑了,爺奶可跑不動,别真的改簽啊。”兒子焦急地說。
“嗯,好。”它按捺住心情,慢慢地開車,緊張得手心都要出汗了。
“慢慢開,真的遲了就改下一班車,沒事的。”母親穩重地說。
父親點頭,“是啊,開車要穩,不要慌。”
對,不要慌,它如是對自己說,車子徐徐地往前開,在經過某一個紅綠燈口時,它突然頭疼欲裂。
視線内,一輛大卡車直直地撞了過來,它根本來不及打方向盤避開,用力地踩下刹車了,卻也沒辦法阻止兩車相撞。
視線模糊的那一瞬,它聽到家人們的尖叫聲,車頭撞得稀爛,它的腳被壓住了,努力地睜開眼,看到了昏迷的妻子,想往後看,隻看到兒子橫過來的一隻手。
鮮豔的血液順着手往下滴,滴答,滴答……
“綠燈啦,你在發什麼呆!”妻子疑惑地看着丈夫。
它就像溺水的人乍然喘過氣,劇烈地呼吸着,前方是紅綠燈,拐過去就是動車站了。
後面車子裡的司機不耐煩地摁着喇叭,它看看豔陽高照的天,再看看車内安然的家人們,用力地将剛才恐怖的畫面摔出去,瘋了,它怎麼會産生這種幻覺。
它踩下油門,車子穿過紅綠燈,繼續行駛,很快到達了動車站。
“到咯!”身後是兒子興高采烈的聲音。
它停好車,雙腿卻還是麻木的,仿佛被車頭壓着一樣,一點也無法挪動。
“兒子,你怎麼了?”母親下了車,從車窗外看它。
“沒事。”它說。
“還不下來。”父親催它。
對,要下車,它對自己說,熄了火,拔下鑰匙,推開車門,看着已經拿了行李的家人們,心頭一陣陣的慌,别、别走,等等它。
砰的一聲,它關上車門,急急地跟上了上去。
“我已經做好了攻略,等到了地方,我們先休息一下,晚上去吃地方特色菜。”兒子說。
它沒有回頭去看車是否停好了,車窗是否關好了,眼睛依戀地盯着家人,不斷地點頭,“嗯嗯,都聽你的。”
“我做主,你付錢。”兒子調皮地說。
它笑了,“好。”
一家人說說笑笑地往動車站走去,身後的建築物完全模糊……
“哦哦哦咕咕!”
一聲響亮的打鳴聲響起,它睜開眼,看到微亮的天,雲層遮不住初升的太陽,它眨了眨眼,溫暖的光線觸角輕輕地碰到它。
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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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奶奶一晚沒有睡,将軍守着她,直至天亮了,将軍跑到院子裡,挺直身子,伸長了脖子,發出響徹天邊的打鳴聲。
聽到這聲音,她的心徹底地放下了。
将軍打鳴之後,天光大亮,她看到那團黑霧在陽光之下一絲一絲地消散。
鬼東西終于走了,她開心地走到廚房裡,抓了一把米,“來,将軍,辛苦你了。”
将軍踩着傲嬌的步伐走過去,歡樂地啄米。
白奶奶慈祥地摸了摸它的羽毛,“幸好有你喲。”說着摸了摸脖子,想到失效的平安符,“還有小蕪。”
一牆之隔,小六趴在牆邊,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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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凜是最早起來的,昨晚白蕪說要入夢,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點緊張,以至于晚上怎麼也睡不着。
照理說,每次副本後,他都睡得很深。
眼看天都亮了,他幹脆起床,福寶聽到動靜,也跑了出來,他揉了揉它的腦袋,拿了狗繩先帶它去樓下。
半個小時後上來,洗漱完給福寶開飯,接着開始給小夥伴們做早飯,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唐晶晶是第二個起來,“小蕪還沒起來?”
“嗯。”
“你黑眼圈怎麼這麼濃?”她問。
“咳,一直有。”
她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是嗎?”記不清了。
沒有放在心上,她動作利落地去洗漱,換上運動服,打了一聲招呼便出門運動了。
齊凜今天做了包子,蒸包子的空閑,幹脆拿着啞鈴鍛煉手臂。
九點鐘,韓盛起來了,搓着眼角,“你們都起來了,哇啊,好香啊,是肉包?”
“兩種,肉包和青菜包。”他說,“還做了豆漿。”
“啊,這才是生活啊!我去刷牙洗臉!”韓盛興沖沖地跑去洗手間。
齊凜笑了笑,突然,臉色微變,放下手裡的活,迅速地往白蕪的房間跑。
不管是什麼副本,白蕪的作息很規律,早上七八點就會起,每天早上起得最早的不是她,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