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心裡也很難受,從小在和平時代長大,突然遭遇了這番變故,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不偷不搶,不做道德敗壞的事。
可此時,世界變了,她們也跟着變了,整個社會秩序都亂了,她們心裡也跟着亂。
白蕪出聲,“以後還會更亂,隻要你覺得自己沒有錯,那就是沒有錯,不要内耗。”
“對啊,我們沒錯,沒有做壞事。”徐蓉說。
“沒錯,沒錯!”
“你們有沒有覺得,好熱啊?”崔敏敏本來就怕熱,現在更是被熱得滿頭大汗。
不止她,其他人也都是一副汗涔涔的樣子。
此時,她們快到學校的保安室了。
白蕪喘着氣,看了看周圍,“雪融化得很快。”
“怎麼會……”黃希看了看天,眯着眼,“你們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和平時不太一樣?”
她們同時擡頭,看見了一輪格外紅的太陽。
白蕪心裡突突地跳,立馬快步走到保安室,拉開門,喊道,“進來!”
保安室并不大,白蕪直接跳在了桌上,後面來的女生也跟着跳上去,桌上站不住人了,地面上的人便擠在一起。
她們才剛站穩,就聽到咻咻的聲音,視線所及,地面上多了一個個坑,是被火球砸出來的坑。
每一個坑都有一個籃球這麼大,裡面還有未熄滅的火苗,她們算是比較幸運的,及時躲進了保安室,還有一批正在往校門口走的人,根本來不及躲,正面迎上了火球。
他們被砸得哀嚎一聲,便毫無聲息了,巨大的火球在一瞬間包住了他們,活生生地吞噬掉年輕的生命。
保安室裡的女生們一開始還覺得熱,擠得慌,此刻卻隻剩下恐懼,她們親眼看到這一群人慘死的畫面,他們毫無抵抗的能力,連屍骨都蕩然無存。
白蕪感覺到貼着自己的女生在顫抖,輕輕地摁在她的肩膀上,溫聲道,“沒事了。”
不知道誰低嗚了一聲,緊接着啜泣聲響起,她們就像被抛棄的雛鳥,弱小無助。
白蕪看向窗外,那火球時不時地砸向了地面,而她們就像困籠之獸,怎麼也掙脫不開命運的殘酷。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保安室裡的她們逐漸出現脫水的狀态,背包裡正好有水的都趕緊拿出來,但不敢喝太多。
每人嘴裡含一口不敢吞下,直到真的受不了才緩慢噎了下去。
又過了十分鐘,天上的火球逐漸變小,像淅淅瀝瀝的雨滴滴落,滴在地上,地面立即發燙,隐約還冒着熱氣。
白蕪神色凝重,這樣的地面她們根本不能踩。
“啊!”一個女生發出痛苦的叫聲。
她轉頭,就看到最靠近窗邊的女生捂着手臂,“怎麼了?”
“被燙到了。”
火雨既有火的猛烈,也有雨的潇灑,隻要開着窗或者是門,這些火雨就會飄進來。
而她們進入保安室後,門窗都是關着的,這個女生快被憋死了,受不了地開了一小縫隙透氣就中招了。
“關上窗戶,這些火雨會飄進來。”白蕪說。
窗戶被關上了,可是她們卻覺得快窒息了,外面很熱,保安室裡更熱,她們像是蒸籠上的包子,熱得臉色發白了。
但她們隻能忍着,要活下去,像野草那般堅韌。
受傷的女生手臂上發紅,硬是忍住了,不敢再開窗。
火雨漸漸地熄滅了,可外面的溫度依然很灼熱,白蕪摸了摸窗戶,迅速地收回了手,“外面的溫度不對勁,如果出去很容易曬傷。”
火雨停了之後,太陽光線更加的猛烈了,有人發現保安室裡有報紙,“把報紙貼在上面遮陰?”
“我身上還有雨傘。”
徐蓉說,“先用報紙,雨傘不行,這裡位置不夠。”
于是幾個靠窗的女生舉高了手,将報紙貼在了窗戶上,沒有膠帶紙,她們隻能人力舉着。
但好消息是,她們感覺沒有那麼熱了,也不知道是這個辦法有用,還是她們的忍受能力提高了。
白蕪一直在計算着時間,等過了半小時,再一次地試探溫度,手心沒有灼熱感了,“我們應該可以走了。”
窄小的保安室,桌上站着人,桌下坐着人,還有人将剩餘的空間站滿。
“太好了,終于能走了!”靠近門的女生有氣無力地打開門。
她們慢慢地從裡面走了出來,正好碰上了之前在超市有過口舌之争的一行人,彼此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的力氣。
白蕪走得最快,第一次天氣變化是在第一天的下午,是冰雹,第二次也是下午,是雷電,第三次,卻在上午,天氣變化多端且次數頻繁了。
來時,路上還有未融化的積雪,可現在地面到處都是一片焦黑,最惱人的是溫度也很高。
不确定是幾度,可一定已經達到了夏天最熱時的高溫天氣。
等回到宿舍樓,她們一個個累得直接坐在了一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