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長會回來,李潔心裡還是積着悶氣,晚飯時有意無意提點許頌調整學習狀态假期彎道超車。
短短三天假期,許頌都照着李潔的要求開着房間門學習。
假期白天他沒多少機會跟秦弛聊天,于是到了晚上都跟秦弛通着語音電話聊。
假期最後一晚,秦弛的通話打過來時,許頌剛洗完澡。
他單手抓住毛巾擦拭着潮濕的發尾,因為沒戴眼鏡,近視三百多度的眼睛看東西有些模糊,聽見鈴聲手指桌面上摸索着。
将耳機插入手機後,他微微舉起手機,滑過撥通,視線忽然被一節模糊的畫面占據。
許頌有些茫然地眯了眯眼,在看清男人清晰的眉眼時,心跳空了半拍,手忙腳亂地将視頻挂了。
秦弛的通話再打過來,許頌幾乎沒有猶豫地挂了。對方沒再繼續撥打,而是發來好幾條語音,手機發出一陣又一陣消息震動。
那雙細長深邃的眼睛還在許頌腦海中揮之不去,他心有餘悸戴上眼鏡,不知道剛才視頻通話時有沒有照到自己。
他點開秦弛的語音,聽見對方聲音懊惱地跟他道歉。
秦弛說剛才不小心撥錯了,許頌心裡也沒有起疑,隻是慢吞吞地打字回:好哦,哥哥,我剛洗完澡,晚點再打電話吧。
秦弛在語音裡柔聲說好,神态得逞地欣賞着剛才截存的照片。
許頌當時手機舉的不高,隻是虛虛擡在胸前,攝像頭堪堪拍到下巴。
他剛洗完澡,穿着衣領寬松的睡衣,兩邊潮濕的發尾落在脖頸間,鎖骨喉結都暴露在鏡頭下。
秦弛看着照片還是有些不滿意,許頌的相機拍照像素太差了。
他将照片傳進設備裡将畫質修護清晰,盯着照片白皙的脖頸,五指虛虛攏着,仿佛正在觸摸上去了一般。
許頌吹幹頭發後就便給秦弛播回了通話,隻是回有些磨蹭,通話撥過去時已經九點多了。
秦弛有些委屈地調侃:“等了好久哦,我以為頌頌忘記了。”
許頌有些不好意思地抿着唇,隻說剛剛在吹頭發。
秦弛學着他的語氣說好哦,而後又問許頌今天做了什麼?
許頌覺得自己的一天很無趣,幾乎每天都在做着重複的事情,可秦弛還是時不時地會問,于是許頌便像彙報一般從早上開始說起。
他假期維持着平時的習慣,六點多就起床了,洗漱後跟秦弛道完早安便開始背單詞。
李潔和許高富這幾天休假,許清寶也不用去畫室,所以将近九點,家裡其他人都還沒有起來。
于是許頌背完單詞便先把家裡的早餐做了,吃完自己那份後回房間繼續學習。
“頌頌好貼心哦,每天起來都給其他人做早餐。”
許頌說話時,秦弛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有些陰恻恻的,但許頌聽不出來,溫吞地說:“我們是一家人,這是應該的。”
秦弛哦了聲,眼底沒什麼情緒地說他不會這麼做。
許頌沒明白。
秦弛隻是哄勸他:“為什麼要在意别人怎麼樣呢?頌頌隻要好好在乎自己就行了。”
許頌像是聽到了謬論,有些小聲地說:“哥哥這樣是不對的,家人不應該互相關心嗎?”
聽着許頌小心試探的語氣,秦弛陰沉地情緒收了收,改口說:“頌頌說得對。”
他語氣有些低落道:“隻是我跟家裡的關系不太好,所以才會這麼覺得。”
許頌聞言頓了頓似乎發覺自己戳到秦弛的傷心事了,但現在改變話題已經來不及,秦弛難過的聲音先一步傳了過來。
說他的父母是合作婚姻,從小到大父親對他不聞不問,母親隻是偶爾關心,幾年前母親生病住院,他也搬出了老宅,平時一個人住在東郊,從來沒有家人會給他做早餐……
“如果頌頌在就好了,我也很想吃到頌頌做的早餐。”最後,秦弛帶着期望道。
許頌心軟軟地說:“以後有機會就給哥哥做。”
秦弛勾着唇,眼底漆黑一片:“是嗎?我很期待。”
……
許頌假期結束又恢複了隻能放學給秦弛發消息的狀态。
這天中午回家,許頌照例給秦弛發消息提醒對方不要忘記上藥。
秦弛很快回了消息,忽然發來一段視頻。
許頌看着那十多秒的視頻反應有些呆愣。
他帶着好奇點開,視頻一開始有些輕晃,最後才固定住。
畫面裡,男人修長的雙腿被矜貴有型的西裝褲包裹着有些随性地交疊在白皮坐墊上。
秦弛将受傷的手搭在大腿邊,掌心中的傷痕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已經結痂修複了,有色藥水敷在上面像一片顔料。
畫面外,秦弛像是報備一般柔聲說:“已經上藥了,頌頌。”
短短十幾秒的視頻,許頌的注意力不自覺落在手後面的背景上。
定制的西裝褲很修身,就連膝蓋彎曲的褶皺都帶着一絲道不明的美感。
許頌不知怎麼看得有些熱,他點開視頻重新看了一遍,而後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短褲下的雙腿,雖然不是很瘦,但跟視頻裡面比起來卻像是縮了一倍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