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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神羅公館裡,我本來沒有那麼害怕的,”男孩悶悶地說,“我胸有成竹地覺得一切盡在掌握,我一定會把他們帶回來的。”
“但是見到寶條的AI後,我就慌了,克勞德接過了指揮。他才沒訓練幾天啊。”
“脫困的喜悅沖昏了我的頭腦,把小威廉送回家後,一想到如果沒有克勞德,我們都會死在那裡,我忽然開始害怕起來。我怎麼能告訴克勞德呢?我忍啊忍啊,直到回家的路上,再也忍不住了。”塞斯繼續說,“回過神來,我發現我動不了了,身子發麻。”
文森特歎了一口氣:“你可以更相信克勞德。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對吧?”
“我不想讓他受傷。”塞斯嘀咕着。
“克勞德也是一個戰士啊,”文森特不由地笑道,“你覺得克勞德是你的朋友嗎?”
“是的。”塞斯毫不遲疑地說。
“朋友,比起被護在身後,還是并肩前行更好吧。”文森特說道。
“也許,”塞斯埋在文森特的臂彎裡,“可我就是不想讓他受傷。”
“那你可以幫助他變得更強,”文森特溫和地說,“變強了就不容易受傷了。”
“好吧。”塞斯勉強地接受了這個提議。
他們就這麼安靜地擁抱了一會,直到塞斯難為地說:“叔叔,抱得太緊了。”
“啊,抱歉。”文森特松開了手,尴尬地說。
“沒事。”男孩咯咯地笑道,他看起來已經恢複正常了。
文森特松了一口氣:“我去燒一點水。要喝蜂蜜柚子茶嗎?”
“好。”塞斯托着下巴,看着文森特在廚房忙活。
“很快圍獵就要結束了,大雪封山之前,還要去一趟新年集市。”文森特說。
“新年集市這麼快就開始了嗎?”塞斯問。
“離真正的新年還有一點距離,不過這樣的集市倒是早就開始了,”文森特舀了一勺滿滿的糖漿放進塞斯的杯子裡,“算是方便附近像尼布爾海姆的村子吧。”
“我們能和克勞德一起去嗎?”塞斯興緻沖沖地說。
“當然,”文森特微笑着應了下來,“記得先去拿到克勞迪娅小姐的許可。”
“好的。”塞斯若有所思,遲疑片刻,他又問道:“要喊薩菲一起過年嗎?”
“你可以試試。”文森特端着兩杯杯子,坐回平常的位置上,“但不要抱太大期望。”
“要是不答應,薩菲就是個壞家夥。”塞斯氣鼓鼓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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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德加。
神羅大樓。士兵餐廳。
薩菲羅斯端着餐盤在食堂裡穿行。
士兵們紛紛向他投來如往常一般驚詫與畏懼相交的目光,不過今天薩菲羅斯沒有理會,他心情很好,甚至走得比平時快一些。
他來到一個被綠植擋得嚴嚴實實的位置上。不出所料,安吉爾和傑内西斯已經在等着他了。
“來得挺早啊。”安吉爾笑道,往邊上給他挪了一個位置。
“嗯,今天不忙。”薩菲羅斯優雅地坐了下來,“新兵演練怎麼樣,傑内西斯?”
“沒一個有用的,真不知道他們這麼多天在訓練什麼。”傑内西斯冷哼一聲,用叉子卷起意面。
薩菲羅斯嚼着盤子裡的食物。過了一會(對他來說,做了極長的心理建設),他猶豫地開口道:“塞斯邀請我去尼布爾海姆過年。”
“什麼?!”傑内西斯和安吉爾同時驚叫道。
“小聲點,你們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嗎?”薩菲羅斯迅速地往邊上瞥了一眼,順便阻止一下士兵們探詢的目光。成效顯著。
“My friend, do you fly away now? 你答應了?”傑内西斯興緻沖沖地問。
“沒有,”薩菲羅斯奇怪地反問道,“按照慣例,新年的時候,安吉爾回家,你去度假,我來留守,不都是這樣的嗎?”
“我的女神,你該不會真的這樣和塞斯說了吧?”傑内西斯的臉色有些蒼白。
薩菲羅斯眨巴眨巴眼睛:“是的?”
傑内西斯哀嚎一聲。安吉爾扶着額頭:“我們之前這樣,隻是因為你說新年沒什麼好去的,所以換你留守。”
“現在塞斯邀請你去,如果你想去的話,就去吧,”安吉爾補充道,“我們可以按原來的輪班。”
“There are no dreams, no honor remains,”傑内西斯沮喪地念叨着,“今年應該是我吧?我該怎麼向塞斯交代啊……”
“傑内西斯,你很喜歡塞斯啊。”薩菲羅斯硬生生地把疑問句說成了陳述句。
“沒有,”傑内西斯的臉漲得通紅,“我隻是覺得,他在loveless上的很多觀點都很有意思而已。”
“那或許你可以去見見他?”薩菲羅斯提議道,“反正太陽海岸你也去膩了吧。”
“我也能在loveless大街呆一整天,”傑内西斯生硬地說,“所以你為什麼不去?”
薩菲羅斯歪着腦袋想了想。良久,他幹巴巴地說:“很複雜的原因,嗯,很複雜。”
“反正保險起見,這段時間我都不适合去尼布爾海姆。”薩菲羅斯用叉子給盤子裡的土豆插了幾個洞。
“尼布爾海姆有什麼嗎?”安吉爾适時地問道。
“除了怎麼找到塞斯,塞斯和你的親緣關系,你還隐瞞了什麼啊?”傑内西斯咬牙切齒道,“The wind sails over the water's surface,今天你必須全部給我說出來。”
薩菲羅斯瑟縮了一下:“真的要嗎?卷進來可沒有好處……”
安吉爾歎了一口氣:“薩菲羅斯,我們是僅有的三個一等兵。如果事情和你息息相關,那怎麼可能和我們沒有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