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YING GOD·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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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
他們沒有乘車,薩菲羅斯有點後悔忘記帶傘了。
就在他準備摘下圍巾,準備把它藏在懷裡的時候,傑内西斯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把折疊傘,刷地一下打開了。
“如果是制服的話,怎麼樣都無所謂了,”注意到薩菲羅斯詫異的眼神,傑内西斯聳了聳肩。他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夾克,很時髦,很符合他的個人氣質,就是看起來有點冷。
“但今天是新年,神羅才不會報銷私服呢。我說,你不考慮鑽進來嗎?”
薩菲羅斯矜持地站在雪裡:“從客觀上來說,這把傘不夠大。”
“得了吧,現在是在意那麼多的時候嗎?”傑内西斯翻了一個白眼,“還是說你介意和我撐一把傘?”
“呃……”薩菲羅斯把臉埋進圍巾裡。
“蓋亞,你竟然真的在意!”傑内西斯哈哈笑着,把薩菲羅斯拉進傘裡,“既然這樣,那就更得這麼幹啦!”
“你這家夥……”薩菲羅斯無奈地抱怨道,倒也沒有反抗。
“你該不會沒有傘吧,特種兵中的特種兵?把特種兵行為守則執行到方方面面的将軍,當然不會有傘的吧?”傑内西斯心情很好地調侃道,順便還挖了個陷阱。
薩菲羅斯才不要随他的意呢:“傘舉一高點,撞到我頭了。”
“事情這麼多,”傑内西斯直接把傘柄遞給了他,“借我的傘就要負責撐。”
“好吧好吧,”薩菲羅斯歎了口氣,“難為你比我矮10厘米了。”
“我發現你自從學會開玩笑後,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傑内西斯哼了一聲,用手肘撞了撞薩菲羅斯。
薩菲羅斯輕笑了一聲。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傘啊?”
“……不告訴你。”
傑内西斯領着薩菲羅斯來到一家餐館。
是一家家庭餐館,面積不是很大,但布置地非常溫馨。顧客已經坐滿了,不時傳來人們的歡聲笑語,還有孩子嬉戲打鬧的聲音。窗戶裡散發出的暖洋洋的橘色燈光,似乎讓冬夜都變得不再寒冷。
薩菲羅斯好奇地打量着擺放在門口花壇裡裝飾用的小天使雕塑。店主在上面纏繞了一圈小彩燈,很有節日氛圍。
“好了,薩菲羅斯,别看了。”傑内西斯已經進去了,發現薩菲羅斯不在,又折了回來,“小天使我們可以吃完再看的。”
“這就來,”薩菲羅斯站了起來,走了幾步,他忽然反應過來,“你是在哄小朋友嗎?”
“當然了,薩菲羅斯寶寶,今年你又長了一歲,真是欣慰呢。”傑内西斯吹了一個口哨。
“你今天好過分啊。”薩菲羅斯有些不滿地說。
“是嗎?”傑内西斯眨巴眨巴眼睛。“大概是比較高興吧。”他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
“你還有得練呢,”他忽然又振作起來,“像是剛剛,你應該接‘那就發一個紅包吧’的。”
“現在說來得及嗎?”薩菲羅斯問。
“不行,而且本來也沒有。”傑内西斯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當薩菲羅斯和傑内西斯進入店面的時候,他們神奇地沒有引起任何騷動。
“你們幾位啊?”不遠處的服務員小姐正忙着上菜呢,看見有客人,便擡頭問道。
“兩位,已經提前預定了。”傑内西斯回道。
“哎呀,傑,來得真晚啊。”這時,從櫃台後面閃出了一個胖胖的女人,熱情地招呼道。她個子不是很高,五六十歲的樣子。面頰通紅,系着一條陳舊但非常幹淨的圍裙,長得像是每個人小時候都有的、會偷偷給你塞零食的好心腸的鄰居太太。
“這位是……?”
她友好地朝薩菲羅斯笑笑。薩菲羅斯躲閃了一下視線,然後才勉強地回了個禮。
“朋友。”傑内西斯顯得有些局促,“有留位置嗎,芭芭拉太太?”
“哦,是的,老位置,”芭芭拉太太笑着說,“不用我們帶路吧?”
傑内西斯點點頭,帶着薩菲羅斯上了二樓。他輕車熟路地在一個拐角停下,撥開珠簾走了進去。
那是一個小隔間。桌子上擺着鮮豔的花,蠟燭正在搖曳着,仿佛是将自己融化在新年的氣氛中一樣,懶洋洋地哼着小曲。
“我總覺得芭芭拉夫人誤會了什麼。”傑内西斯随口抱怨道,脫下外套挂在衣架上。
“那位太太是誰啊?”薩菲羅斯率先坐了下來,問道。
“算是熟人吧,”傑内西斯簡短地說,“當年在巴諾拉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她早早就來米德加做生意了。我也是前幾年才偶然發現這裡的。”
“巴諾拉?”薩菲羅斯若有所思地說。
“你還沒發現這裡是巴諾拉家常菜的餐館嗎?”傑内西斯好笑地說,“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就跟來了啊。”
“有什麼關系嘛,”薩菲羅斯嘀咕道,“巴諾拉是你老家吧?”
“對,”傑内西斯給自己和薩菲羅斯各倒了一杯檸檬水,“其實安吉爾本來建議我帶你去吃尼布爾菜的,但我覺得你應該自己去,就帶你來這兒了。”
“我偶爾會過來吃一頓。他們家菜還是挺正宗的,就是笨蘋果果然還是要到巴諾拉吃才行。”
“菜差不多我已經點好了,你還有想吃的可以再點點,吃不完咱們打包。”
薩菲羅斯表示不用了,但他還是翻看着菜譜,問道:“傑内西斯,你為什麼不回家呢?”
傑内西斯正出神地看着窗外,聽見薩菲羅斯的問題,他抿了一口檸檬水:“各種各樣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