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一點用也沒有,傑内西斯苦笑道,我都試過了。
薩菲羅斯覺得心被揪住了。他很清楚這是傑内西斯和他們,準确說,是他對練時留下的傷。
不怪你,說話時傑内西斯沒有看向他,意外而已。
過了三天,傑内西斯要求他們陪他去霍華德那裡。
我不想一個人靠近科學部,他說。
霍華德被各種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天知道他該怎麼說服寶條以前最親近的手下和塔克斯。
他沒有太多精力管這件事,即使他明白很重要,重要到他不得不管。
傑内西斯不能再拖了。身為一等兵他必須要出任務。
或許霍華德下了很大的決心,但他最後隻說,讓傑内西斯去輸血。
他們陪傑内西斯輸了一下午血。
霍華德還給傑内西斯開了一點藥。
總之,第二天傑内西斯的傷口奇迹般開始好轉了。
接下來,傑内西斯每周都要輸血。
安吉爾很忙,薩菲羅斯就和傑内西斯一起去。反正他還要完成例行的檢查項目,像抽血啊什麼的。
寶條死了,他的研究計劃可沒有。
他的影子還活着。他還有意志繼承人,追随者,競争對手。
冬天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
那是一個非常遙遠,誰也不記得的地方。屋梁早就坍塌,成了怪物的巢穴。風把塵土卷上天,落在缺了一隻腳的椅子上。
就是這樣的地方,一小群人闖了進來。
他們繞過藤蔓守護的門扉,一路往下走。
真的是這裡嗎?為首的女人問道。
看起來荒廢很久了。一個男人說。
錯不了,戴着眼鏡的男人毫不掩飾内心的激動。
寶條博士的遺産!他瘋狂地笑着,天哪!
女人和男人對視一眼,不安地看着同伴在儀器前鼓搗着。
艾爾芙!我們的理想很快就要實現了!
[υ]-εγ40001年的新年。
塞斯給尼布爾海姆的文森特打了一個視頻電話。
他說他本來不想來米德加,但是克勞德聽說他已經到格拉斯蘭了,就順路叙叙舊吧。
“過完年就走,米德加新年沒什麼人啦,空得很,”塞斯晃着小腿,“大家都回家了。”
“嗯,”屏幕裡的文森特看上去和以前沒有區别,“和克勞德在一起?”
“他們兵營放假了,新兵管得不嚴,”塞斯說,“紮克偷溜出來了。”
他往鏡頭外瞥了一眼,能聽見吵吵鬧鬧的聲音。
“薩菲和傑又吵起來了,估計又是加多少鹽的問題,”他說,“他們照例讓安吉爾回家了,傑内西斯輪班。我們現在在傑内西斯的私宅裡。”
“然後去看LOVELESS,”塞斯說,“叔叔晚上吃什麼?”
剛好克勞德端着出鍋的奶汁烤菜路過。他向塞斯打了聲招呼,看見終端屏幕裡是文森特,他吓得挺直了腰:“老師好!”
文森特擺着手讓他趕緊把東西放下。
他的視線追随了克勞德一會,才說:“克勞迪娅女士送了些炸丸子,我還炒了幾個菜。”
“果然叮囑叔叔好好燒點是對的,”塞斯托着下巴說,“新年就應該吃好點。”
“一個人也不需要那麼多吧。”文森特反駁道。
塞斯笑了笑:“不是一個人就行了。”
叔叔也來就好了,塞斯沒說出口。文森特才是被困住的那個人。
文森特沒介意。他打量了一下塞斯:“今天你是主廚吧?不去忙嗎?”
塞斯伸着懶腰:“閑下來了。薩菲和傑都燒了幾道,紮克本來想用沒有貢紮紮蘑菇推脫的。結果沒想到啊——”他拉長了語調,“傑内西斯直接把蘑菇買來了。”
“貢紮紮蘑菇在米德加很貴吧。”文森特說。
“财大氣粗嘛。”塞斯回道。
遠方傳來了煙花的聲音。電視裡還放着節目,熱熱鬧鬧的。
“那我先去吃飯了。”文森特說。
“好,”塞斯忽然想到什麼,頓了一下,“叔叔,之前你說會帶我到處走走的,對吧?”
“嗯。”
“現在可不算。”
“我知道。”
“很快,我就長大了。”
“……我會的。”
這時,有人喊了句,吃飯了。塞斯扭頭說好。
文森特分辨出,是薩菲羅斯的聲音。
他微微揚了揚嘴角,挂斷了電話。
他想,在遙遠的米德加的某一個窗戶裡,他愛的孩子們圍繞在餐桌邊,吃得很開心。
這麼想着,文森特把收音機換了頻道,就着丸子開始吃冷掉的面包。
五月,特種兵适應性檢查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