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璟,你到底為什麼?
已經在謝稚胸口壓抑了七年之久的疑惑,再一次如排山倒海一般湧了出來。她心下酸極,也恨極了,雙腿猛地纏上男人勁腰,用力一扭,帶着人在刑架之上滾了半圈。
“嗯......”容峋吃痛的悶哼一聲,手指微松,兩個人已經對上了招。
拳拳到肉,招招緻命。
容峋不做攻擊,僅僅做一些防禦。可謝稚卻莫名的戾氣橫生,哪怕二人還在親密相貼,手下卻不見留情。
一直到最後,容峋被謝稚壓在身下,一把掐住脖頸。
謝稚喘息有些急,眸中發狠,手上力度跟着一點點收緊。
窒息的感覺慢慢湧了上來,容峋也不做抵禦,雙手隻是落在女人腰側,上下摩挲。
“容峋,你真的該死!”謝稚眸色有些發紅,看着他的眼神又恨又痛。
這種時候,容峋竟然還有閑心動作。他唇角含着笑,微微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話,可是因着被扼住喉嚨,隻能發出沙啞的“啊......”音。
謝稚在恨極之餘,竟然還會覺得這樣的容峋性感極了。
她猛地松開手,低頭重又吻了上去。
容峋雙手擁上她的脊背,用力迎了上去。
直到兩個人吻得筋疲力盡,容峋才湊到她的耳側,聲音喑啞,一字一頓:“謝稚,你看清楚......”
“我不是蘇璟。如今所有的快樂,也都不是蘇璟給你的。”
謝稚沒有說話,閉上眼睛感受最後一次的餘韻。
那晚,容峋終究沒有出來。謝稚起身将解藥扔給他,剩下的任由他自己解決,随後自己找了間房子一覺睡到下午。
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隻見身前蹲着一隻陰郁沉悶的黑衣忠犬。
一見女人醒過來,晏白猛地起身撲了上去,腦袋窩在謝稚肩頭:“主子,我不開心。”
謝稚身下難受得厲害,推了推他,半坐起身:“嗯,武林盟那邊有消息傳回來嗎?”
晏白老實的坐回去:“還沒有。不過樓裡的人一早到了那裡,最快今晚應該就有消息傳了回來。”
謝稚偏頭看向窗外,夕陽斜斜落了一窗子的金黃,距離十五的子時沒有多長時間了。
“不能親自過去,真是遺憾哪。”
晏白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沒有搭話。
謝稚斜了他一眼,推開薄衾就想下床,可是還沒走出一步,腳下就忍不住一個踉跄。晏白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将人重新抱上床:“主子,沒事吧?”
謝稚沒有說話。
晏白又嫉又恨,咬了咬牙也不說話了。
屋子裡一時間安靜下來。
謝稚靠在床圍子前面,安靜的看着他:“你明日去京城走一趟。諸事小心。”
晏白觑了她一眼,醋得要死:“主子還要同那個容峋一起?”
謝稚眉頭一跳,橫眼看過去:“你有好的安排?”
晏白緊了緊拳頭,牙齒咬得嘎吱響:“我沒有!但是主子......這個人明顯心懷不軌。而且同窦沛、同武林盟都有着不淺的關系。若是繼續放任不管,隻怕會後患無窮!!”
謝稚橫眼看過去:“你想讓本座殺了他?”
晏白噎了下,咬着牙道:“難道他不該死嗎?”
謝稚視線飄向少年的身後,聲音幽幽:“确實該死。不過......如今還不行。”
晏白目光瞬間燃起幾分希望:“什麼時候?”
謝稚擺了擺手:“行了,這件事你不要管。”
晏白呵了聲,目光又冷了下去。
謝稚:“去看看有消息來了沒?”
晏白一動不動:“不去。”
謝稚瞅了他一會兒,又道:“合歡在做什麼?”
晏白:“不知道。”
謝稚:“叫她過來。”
晏白:“不去。”
謝稚氣笑了:“我現在指揮不動你了是吧?”
晏白瞪着她:“主子把我支跑,是想去見那個綠茶?”
謝稚本來還氣,如今卻忍不住樂了:“他怎麼綠茶了?”
晏白閉上嘴,不想說話了。
謝稚站起來:“那我去問他。”
晏白重新将人按到床上,咬着牙道:“不許去。”
謝稚越發好奇了,其實更多的是想去看一下容峋現在的狀态。
可是很明顯,晏白不想輕易将人放出去。
開玩笑!馬上就天黑了。到時候女人的蠱毒發作,若是他不在身邊,最後不還得便宜了容峋那個狗東西?
晏白賴在女人懷裡,撒潑打滾的就是不放人。
謝稚輕呵一聲,随了他,任由他混在身邊。兩個人重新說了一些樓内事務,又着意交代了一些後續安排,分道揚镳之後等五月初到京城會合。
一直等到夜色深沉,兩個人吃過晚飯,謝稚體内蠱毒隐隐有了熟悉的反應。
晏白望着她的眸色一下子變了,聲音也沙啞起來:“我去給主子換熱水。”
話音落下,門外響起一道“笃笃”的敲門聲,不疾不徐:“謝尊主,我的蠱毒好像發作了,你能安撫它一下嗎?”
男人的聲音好聽,溫和有禮,似乎十分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