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幹什麼,沖了一下。你,現在還不舒服嗎?”
昨天後半夜林屋恍惚聽到蕭外月在說話,啞着嗓子問,“怎麼了?”
蕭外月露了半張臉在被子外,看不清神色,隻能就着月光看個大概,像是在說夢話,“我不舒服,我痛……”
林屋側過身,不管不顧地将人連同被子摟在懷裡,閉着眼睛呢喃,“睡吧,睡着了就舒服了……”
蕭外月不知道聽見沒有,掙紮了下,但拗不過對方力氣實在大,他偏癱一般躺着睡着了。
聞言他撇過臉,“我好了,你别問了。”
“對了,”蕭外月又扭過頭看着他,任憑對方給他穿上衣服,“我昨晚就想問你來着,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份的?”
“你怎麼又問這個問題?還沒猜出來?”
“無頭無腦的我怎麼猜?”
林屋笑了笑,幫他系上腰帶,“我可以告訴你,隻要你……”他突然貼近,粘在蕭外月耳朵上說了些什麼。
那熱氣熏得蕭外月耳朵連臉一起紅了。
林屋撤開後,蕭外月看了他一會兒,正當林屋準備說“不願意就算了”的時候,對方突然答應了。
林屋有些意外,挑眉看着他。
隻見蕭外月撐着他的肩膀緩緩靠近,一個溫柔的吻落在臉側,他甚至還伸出舌頭悄悄舔了舔,然後緩緩向下,冰冷的水汽和欲望交織在一起,更顯得竹屋内燥熱不堪。
正當林屋情動時,蕭外月不知說了句什麼,一口咬在他鎖骨上,刺痛感瞬間澆滅了他心中的邪念。
然而對方狡黠一笑,掀開被子就跑了。
林屋坐在床邊,心裡無奈,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幾個凹陷的小牙印。
這邊風花雪月,然後林府卻是不得安生。
仇然一個魔,被他們包圍了不說,林府地下的大陣還有些限制他的靈力,他待在林府隻能自己跟自己對弈,唯有頌裳偶爾能跟他說說話,但沒說幾句,那個林摮總能偶遇到他們,然後頌裳就跟着他走了,那個人對自己總是一副敵視的模樣,起初他以為是正邪之分,後來才品出味來。
仇然隻能郁悶,心中祈禱林屋不要“色令智昏”,早些回來。
當天晚上,繁星滿空,林屋不知從哪弄來了一株茉莉花,花苞上還殘留着水滴,蕭外月用力地嗅,還有很淡的花香,他尋了靈氣十分富裕的地方種了下去。
“它開花之後,我們再來看看,怎麼樣?”蕭外月蹲在地上,自下而上地擡頭看林屋,他眼神微亮,似若星辰。
未來變故頗多,林屋不願輕易許諾未來,隻是輕輕将他牽了起來。
“揚州城。”
竹林靜谧,少有人來,夜間十分安靜,他們牽着手往竹屋的方向走去。
林屋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蕭外月聽不懂,“什麼?”
“你不是總問我何時知道你身份的麼?”林屋擡手推開房門,一股悶熱的氣息散開,“揚州城有間客棧,季凡有次心急,喚了你一聲前輩,再看林摮對你的态度,我便猜了個七七八八。”
林屋點燈的動作頓了下,“說來可笑,你當時捏造的那副黑無常畫像,現在還在我這呢!”
蕭外月失笑,“你當時,不是揉皺了麼?”
“阿九不是又瞧了瞧,不知道怎麼的又收着了。”
說到黑無常,蕭外月已經好久沒有他們的消息了,他算是正式幫着林屋站在九重天對面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但也不見來找他,是閻羅殿出了什麼事麼?
林屋看了他一眼,“他們隻是陰司,除非六界輪回紊亂,否則天大的事情也怪罪不到他們身上。”
“希望吧,我還有點想念他們。”
時光飛快,三天轉瞬即逝,第三天夜裡,他們誰也沒通知,悄悄回了林府。
第一個知道他們回來的,竟是阿九。
自認識蕭外月後,阿九還沒離開過他這麼長時間,他雖然與季凡較好,但這幾日也格外覺得寂寞,總覺得自己親近的兄長被不喜歡的人搶走了,所以他白日跟季凡學習法術,夜深人靜時就窩在蕭外月房外,偶爾跑到山中去跟一些孤魂野鬼說話,久而久之,那些小鬼都知道他是來自驅魔師衆多的林府,然後就不怎麼跟他說話了。
不過阿九也很聰明,再遇到一些新的小鬼時,就不說自己來自林府了。
巧了這夜他正好不在,清晨穿過林府後門進來時,正好與剛打開房門的林屋撞個正着。
林屋散着頭發,隻披了一件薄衫,渾身透着慵懶感,他正迎着光,微微皺了眉,人高馬大,像尊門神一樣堵在門口。
阿九愣了,一時間卡在門中。
林屋眼中精光射過來,朝他一擡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