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司清頓了頓,看了一眼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賀小将軍繼續囑托道。
“就說我和月影已經先行離開了,江湖有緣再見。”
聽聞這話的厭從瑜将目光轉到司清那張冷峻的臉上,微微點頭笑道。
“風姑娘不必挂念,有在下在必定不會讓他知曉姑娘的去處的。”
看着厭從瑜那副模樣,司清懷疑他心裡是否又生成了什麼壞點子,但她也沒辦法了,畢竟總有一天自己是丞相府小姐的事情總會暴露了,還是先瞞一天是一天吧。
司清和月影走後,賀小将軍昏迷了一天終于醒來了。
“從瑜……你來了……”
看到日夜守着他的人是自己的兄弟厭從瑜,賀将軍有些意外,言語間還有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失落,但他還是在厭從瑜的幫助下邊起身邊問道。
“我們這是在哪裡?”
“附近的一戶農家之中。你遇襲昏迷後,我便和風姑娘月姑娘二人合力将你救到此處。”厭從瑜一邊起身來到桌旁給他道了杯水。
賀小将軍接過茶杯道了聲謝,手中的水還未喝下便迫不及待地接過他的話問道。
“那她們二人呢?”
“已經先行離開了。”聽到賀永定的話語,厭從瑜心下明白了什麼,畢竟善于察顔悅色如他,再加上他對自己“兄長”的認識,不可能不知道他這是什麼表現。
他垂下眸子陰暗不明,雖說是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阻礙司清,但本心還是驅使他不動聲色地将話題引向正事,企圖提醒賀永定作為太尉府長子的責任。
“我已聯系上主家備好了馬車,待兄長醒來我們便可出發。”
“是麼……”
然而賀小将軍卻全然沒有接受到他的訊号,他看着司清當初給自己手上簡易包紮的傷口,不禁睹物思人,随後像是想起什麼一般,他忍不住擡頭問道。
“那她臨走前有說些什麼麼?”
聽到賀小将軍問這話,厭從瑜忍不住輕笑一聲,看來司清完成任務的程度遠比自己想象的要高,不過一番斟酌之下他還是說出了司清說的話。
“倒是有一句。”
聽到有話,賀小将軍忍不住立馬來了精神,好像全然不顧自己的傷口疼痛一般,迫不及待地問道。
“什麼?”
看到賀永定的表現,厭從瑜忍不住在内心歎息這太尉長子的不成熟,但他面上依舊神色不改,隻是淡淡地說了句。
“江湖有緣再見。”
聽到厭從瑜所說,賀小将軍忍不住有些失落,還以為她會留下一些讓自己尋找的信息。
沒想到她就這麼走了,名字都沒有留下……他們還會再見到麼?
對女子不以為意的賀小将軍内心頭一回産生了别樣的感覺。
而這邊的司清跟着月影二人則是一路奔波回到了相府。
在房間内作着司清打扮休息的雲竹看到二人回來,總算是松了口氣。
“你們可算回來了,我在這裡呆得人都要累死了。”
雖說雲竹留守房中,但為了營造出這個偏遠小院有人的假象,她時不時地還要換上月影的面具出去晃悠兩圈,恨不得能有幾個分身方才如意。
“辛苦了。這段時間沒什麼事吧。”司清一邊說着,一邊和連忙換下身上的裝束,不一會兒,又變回了那個柔弱小姐的模樣。
“能有什麼大事,在我雲竹的手裡就沒有解決不了的!”
聽到這裡,司清便放了心。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她前腳剛回來換下衣服,就聽到外面丫鬟前來通報,她的“父親”丞相大人前來探望她了。
“四小姐,丞相大人來了。”
這還是丞相頭一次大駕光臨來到這個小院子,讓司清一時有些意外,不過也幸好她提前趕了回來。
好險。
随後隻見姜丞相如松一般挺直着身軀,背着手,走進了司清這簡樸的閨房之中。
“見過父親大人。”
面對司清的問好,姜丞相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以示回應。
想來這丞相找自己應該是有什麼要事,于是司清便給了早就換好衣服的雲竹月影一個眼神,二人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待到侍女們都關上門走後,姜丞相這才走到司清面前,緩緩開口道。
“為父最近公務繁忙,沒來看你,聽說你腳受傷了半月餘閉門未出,沒事吧?”
面對自己“父親”的虛假關心,司清自然是要做出一副乖巧女兒的模樣,于是她微微一笑,體貼地說道。
“多謝父親大人關心,清兒沒事。”
果不其然,剛沒問候兩句,這姜丞相便迫不及待地露出了馬腳,他終于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與太尉府公子們相處的如何?可有查到太尉府的什麼線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