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司清帶來的人是何許人也,這“王大媽”一時也不敢暴露過多信息。
司清見狀也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關于令誠瑛的情報,畢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借你幾套衣服換個行頭。”
畢竟她這一身不說雍容華貴,也能看出來是京中的達官顯貴。
因此不換個低調的派頭出去,反而會引起他人注意,不光是害了她自己也是害了令誠瑛的他們那些同夥們。
“王大媽”聽到司清的話後立馬心領神會,他退到内室内翻箱倒櫃了一番,随後給衆人拿出來幾套最尋常不過的衣服。
“請。”将衣服呈上後,那“王大媽”便退出房門,他還不忘細心地關好門,叮囑外邊的人不要讓人進來。
而見狀的令誠瑛還處于在王大媽真實身份的震驚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在那人走後,令誠瑛終于是忍不住悄悄感歎道。
“沒想到,這王大媽竟然還是個……”男人。
畢竟她之前還未家破人亡之時,也曾來過這裡買過衣裳,還就是這個王大媽接待的她,沒成想,那人竟然是個男的!她還未曾發現絲毫不對。
不過至于她為什麼會來這兒,畢竟她既愛紅裝也愛武裝,而這裡的衣服質量好耐造,她怎麼練都不破,原來還有這般淵源。
看見令誠瑛這般,一旁的雲竹也不禁驕傲起來。
“哼哼,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了去了。”
“話不多說,快換上吧。”月影看着貧嘴的二人,不禁一本正經地提醒她們道。
畢竟她們還要忙着去找誠瑛的同夥,如果她們在這裡的身影消失的太久的話若有追查她們的人難免會讓對方起疑心。
因此二人停了嘴,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當然,司清也沒有,隻是她的容貌有些過于顯眼,因此她将提前備好的人皮面具帶上,一時間幾人從大戶人家的丫鬟夫人又變成了最不起眼的路人。
“走。”
司清一聲令下,幾人便混在那些逛店的貴客們中從後院出去了。
幾人在令誠瑛的帶領下,穿過小巷,終于來到她所說的那個地方。
院子的大門十分樸素不起眼,仿佛隻是尋常人家一般,令誰人也想不到那些“叛國通敵”的殘黨們就藏身于此。
“敬成叔,我回來啦!”
令誠瑛掏出随身攜帶的鑰匙打開,随後推開院子的門,走進去,卻沒見到衆人的身影。
她還以為是衆人沒聽清,但又不好意思再大聲呼喊,便打算去房門一看。
走在後邊的雲竹月影關上了大門,也是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司清則默默地觀察着這裡,确實是有人生活的痕迹,但是不多,她推測這應該也是他們的據點之一。
畢竟狡兔三窟,他們又人多勢衆,身負罪名,這樣也更保險一些。
正當令誠瑛還在好奇怎麼沒有動靜之時,她走到房門前推開門,卻看見衆人正神情嚴肅地圍坐在一旁,似乎是在商議什麼大事。
見到令誠瑛她們回來,不禁有些意外,随即他們臉上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在看到令誠瑛身後之人之時,那為首男子更是帶着身後的衆人朝着司清跪拜下去。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若是令誠瑛也出了什麼差錯,他可能就無顔面對黃泉之下的令将軍夫婦,要以死謝罪了。
眼前的男人胡子拉碴,本該炯炯有神的雙眼也因連日的奔波操勞布滿了紅血絲。雖身着平民布衣,但也能從那粗布下窺見其身材之魁梧,一言一行都體現着令家的軍紀嚴謹。
而他也正是令誠瑛口中的敬成叔。
這男人也确實非同一般,隻不過一眼,便看出來司清是來人中實力和地位最高之人,不敢有半分怠慢之情。
而司清今日也确實是打算好好來會會他們的。
于是司清點了點頭,淡淡道。
“起來吧,無需這般多禮。”
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大發善心求賢若渴什麼的都是假話,以利換利方顯真誠,因此司清倒也沒有藏着掖着,索性直接切入正題。
“大緻情況誠瑛應該已經跟你們介紹過了,多餘的我就不贅述了。我今日來是想看看你們手上的東西。”
薛敬成剛想口頭教育一番這沖動魯莽的丫頭片子令誠瑛,見司清說起正事,他也正色起來,朝着司清點了點頭道。
“東西,在我這。”
雖說如此,但薛敬成也隻是将東西拿出來放到她面前讓她看了看,并沒有遞到她手上。
畢竟這東西是他們的“罪證”,同時也是他們所剩不多的籌碼。
見對方如此小心翼翼,司清不僅沒有不悅,反而對對方有了幾分贊賞之情。
畢竟她也是這般之人。
隻見那東西是封手掌大小的密信,上面用雙語寫着太尉和契人首領所商議好事成之後許諾的城池。
司清收回注視着那密信的目光後沉思良久,末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過,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按道理來說,若是要做局陷害他們,也不會讓他們發現才是。
聽到司清問這個,衆人面面相觑,最後還是敬成出來解釋了一番。
“戰事加緊,域内外通信本就緊張,而那狗太尉更是不肯放過任何一點能送信出去的機會。因此他讓我們送假戰書過去之時,也不忘将真的密信藏在了暗格處。”
至于他們是怎麼發現這個暗格的,便要問令誠瑛的。
見衆人将目光彙聚到自己身上,令誠瑛也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開了口。
“咳咳,怪我,跟他們切磋的時候一不小心正好誤打誤撞射中了裝着密信的竹筒。那竹筒掉到地上,正好碰到了裡邊的機關,東西就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