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不可能将自己所知全盤托出。
正在司清思索之時,她卻感覺到肩膀一沉,似乎有人靠了過來。
她轉頭一看,果不其然是這厭從瑜悄悄靠到她的肩上。
感知到肩上的重量,司清皺了皺眉,她心想,莫非這厭從瑜是故意的?他裝睡?
可那均衡又平穩的呼吸聲告訴司清,他确實是睡着了。
罷了,就饒他一回。
馬車悠悠駛到丞相府,厭從瑜也适時地睜開了雙眸。
醒來的厭從瑜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失态的他臉上不禁出現了一抹不自然的紅暈,他頓了頓道。
“失禮了。”
司清見狀忍不住輕笑一聲,乘勝追擊地打趣他道。
“沒想到一向令行令止的賀大人也會這般失态麼?”
說完,不等厭從瑜說話,司清便下了馬車。
徒留他一人在後邊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厭從瑜失笑,搖了搖頭後快步跟上了司清。
此時此刻,姜丞相等人已經來到姜府門前等候他們,見二人下來,連忙招呼他們道。
“快,快請進。”
厭從瑜下來,倒是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禮,禮數周全,讓向來嚴苛的姜丞相看了都心生歡喜。
“見過父親大人。”
随後厭從瑜擡手,向姜丞相展現了後邊拉過來回門之禮,光是馬車都拉了好幾車。
賀府出手自不必說,名貴之禮如流水般一台接着一台被運進姜府,無論是哪家的老丈人看了想必都會心下歡喜。
見狀的姜丞相滿意地點了點頭,隻一個勁連忙招呼厭從瑜道。
“貴婿快請進。”說着他便上手扶了一把厭從瑜,請他進去。
然而令衆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厭從瑜竟然沒有往裡走,而是停住腳步,回頭望向司清,朝她伸出了手。
“夫人還沒來,在下等下夫人再進去。”
霎時間,全場鴉雀無聲,似乎沒有意料到這賀大人竟然對司清如此疼愛有加。
司清見狀也是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她便調整好情緒快步上前,将她的手遞了上去。
見司清這般受寵,姜丞相心下不由得對司清更多了幾分贊許,但他面上并未表露出來,而是在前邊忙着帶路。
站在厭從瑜身旁的司清不由得偷偷瞄了厭從瑜一眼,想從他臉上看出他的破綻,這麼做是不是故意得了。
雖然說讓他表現得恩愛一些,但也沒有必要這麼誇張吧。
而那厭從瑜也似乎是注意到了司清盯着他的目光,他對着她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請求司清的誇獎一般,讓司清選擇默默地避開視線。
可來到前廳,讓司清沒想到的是,來人除了她們,竟然還有姜商凝和太子二人。
司清雖然驚愕,但還是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見過太子妃,見過太子殿下。”
這還是司清在婚後第一次見到姜商凝,往日本就衣着不凡的她一躍成為太子妃後更是貴氣逼人,畢竟将來還要母儀天下。
她擺了擺手,對司清道。
“起來吧。”
太子倒是和往常打扮的相差不多。太子看着她,也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後便不做言語。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今日怎麼也大駕光臨了?”
見司清有些疑惑,姜丞相清了清嗓子,走出來解釋道。
“咳咳,前幾日不是你姐姐的回門日麼?凝兒思念母親,他們便多留了幾日,正巧也碰上你們回來,我們大家正好聚聚。”
姜丞相雖然說的像是大家相處得一派和睦一般,可司清卻知道,這姜府也是暗流湧動,但她也沒有戳破這一真相,拂了太尉的面子,而是點了點頭道。
“原是這般。”
姜夫人見狀也趕忙招呼衆人道。
“你倆一路過來也辛苦了,也快到了用膳的時辰,大家一起用膳吧。”
雖說太子是女婿,但畢竟是未來的天子,丞相便打算讓他上座。
“太子殿下還請上座。”
見自己的老丈人要給自己讓座,太子連忙推脫道。
“今日本宮是陪凝兒回門,都說要敬重長輩,況且丞相輔佐吾皇多年,更應禮遇三分,本宮也應入鄉随俗才是。”
一來二去之下,見推脫不開,丞相這才上了座。
“好。好啊。太子如此英明,看來上元國有望了。”
丫鬟們盛着一排排的佳肴端了上來,用膳本是相安無事,也大多唠的是閑話家常,可令衆人沒有想到的是,厭從瑜卻再次做了個讓衆人瞠目結舌的舉動。
原是見姜商凝給太子剝蝦,厭從瑜竟也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将蝦細細剝好後放在司清的碗裡,還不忘深情地看着她,笑着道了句。
“夫人,快吃吧。你最愛的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