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司清這般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常舟最終也還是松了口。
“好吧。”“他們一般在西南角偏房的那邊院子活動訓練,也是其他人不得踏足之地。”
“謝了。”
得到想要的情報後,司清又來到小厭從瑜的身邊,看着神情這般專注的厭從瑜,縱使再于心不忍,她終究還是出言打斷了他。
司清清了清嗓子,小厭從瑜雖有不情願,但還是将自己的眸子從書上移開,轉而看向司清。
“何事?”
小厭從瑜開口道,雖然有些不情願,但看見是面前這個口口聲聲說是他夫人的女子,他還是把語氣稍稍放柔了一些。
看着厭從瑜這般,司清雖有心虛,但也還是清了清嗓子道。
“我有些正事要去辦,你就在這裡等我,我辦完正事便回來找你,好麼?”
聽到司清要離開,小厭從瑜不自覺地皺起眉頭,神情有些隐忍,但還是點了點頭。
末了又像有些不舍般,糾結再三還是問出了口。
他看向面前之人,末了又垂下眸子,面上神情閃過一絲失落,小厭從瑜緩緩道。
“你會回來的吧?”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長大後會那般鐘情面前這個女子,但見她要離開,自己竟然也還有些依賴。
“嗯!”
見司清一口應下,但小厭從瑜卻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再次向她确認道。
“……真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般,明明自己不是這般失儀之人,可卻頻頻在這女子面前有些慌了手腳。
見他這般,司清更是點了點頭,她信誓旦旦地說道。
“當然,我可是你的夫人,不回來去哪?”
随後交待完厭從瑜,司清便離開了這裡,她看了一眼朝這裡走來的常舟,跟他點了點頭後,便去雲竹月影的房裡給丞相偷偷傳信去了。
畢竟傳信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暫且可以先放一放。
雲竹去安置那些送過來的孩童了,正在忙活手頭上事情的月影見司清來了,便連忙起身道。
“堂主。”
司清見狀也隻是點點頭,擺擺手示意她坐下。
“你忙你的,我隻是過來借地方寫封信而已。”
“好。”月影點點頭,随後又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司清走到案前坐下,随後從懷裡掏出趁着厭從瑜不備,從書房順出來的信紙,打算就之前在賀府及玉虎山發生的事情給丞相寫一封密信。
畢竟她來了這麼久,總得給人家回點消息不是,不然她這卧底幹的也不太成功了。
想到這裡,司清提筆,在那信紙上刷刷寫下幾行大字,随後将信箋藏到身上,打算待到天黑之時再讓信鴉送出。
“月影。”司清起身,便從他們這裡找了套備用的夜行衣出來。
聞聲的月影擡頭:“怎麼了堂主?”
她目光看到司清的動作,便知曉司清這是又要偷偷出去幹大事了。
果不其然,司清接下來的話驗證了她的猜想。
司清拿着夜行衣,一邊朝屏風後走去一邊拆簪子,頭也不回地對月影說道。“待會跟我去幹件事,咱倆去看看有無漏可撿。”
“撿漏?”
月影雖有疑惑,但還是學着司清的模樣,抄起那邊的夜行衣便來到屏風後換起了衣服。
司清點點頭,手上盤發髻的動作不停。“你還記得未名麼?”
月影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記得。賀思君身邊那個功夫不俗的暗衛。”
“在玉虎山上時,他保護賀思君不力,讓賀思君差點被山賊欺負了,幸好我趕到還是我救了她……”
聽到這裡,月影身形一滞,不等司清說完,她便忍不住停下手上換衣服的動作,轉頭看向司清,一臉不解地問道。
“堂主,她明明想殺了你,你為何救她?”
月影心思單純,隻知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面對司清這般以德報怨的行為更是不解,若是她的話,肯定當場殺了她,栽贓山賊,以絕後患。
沒想到,司清卻朝着月影笑了笑,畢竟她與月影相處多年,怎麼可能不知她所想呢。
“殺她一事,太過冒險,況且,也沒那個必要。”“我已調查清楚她為何在賀府如此受寵,原來那官夫人是她的繼母,她的生母為救她的親弟弟,也就是太尉而死,因而太尉便把對他姐姐的愧疚全部轉到了她的身上。
若是她就這麼死在山上,那太尉定然會徹查此事,容易惹禍上身。”
聽到司清的話,月影有些動容。“是麼……”
司清見她這般,也知曉她被自己說動了,因而她頓了頓,繼續道。“況且對于她來說,發現救了自己的人不是她的勝奇哥哥,而是讓她萬般讨厭的我,恐怕要來的更難受些吧。”
末了司清輕笑一聲,看了一眼月影繼續說道。
“況且這麼殺了她,那不就跟她一樣了麼?再說見死不救,日後讓她黑化起來,也容易記恨上我。說到底,一介女子,不應該被那般蹂躏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