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一下,何時能去救我哥。”
知道自己是有些唐突,令誠瑛也不禁略帶歉意地笑笑。
畢竟司清好不容易從玉州回來了,她關心哥哥心切,這才迫不及待地想問。
見令誠瑛問這個,司清一時不禁沉默了,她确實也想幫她救他兄長,可奈何,現在厭從瑜是這麼個情況,她就是想從他的嘴裡撬出情報來也沒有辦法。
“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隻不過,現在情況有些特殊。”
“特殊?”聽到這裡,令誠瑛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司清點了點頭,見厭從瑜這般,恢複的時間估計不短,她也就不瞞着令誠瑛了。
“是,情報的來源出了點問題,不過我讓手下盯着那地牢那邊了,”
司清沒把事情跟令誠瑛全盤托出也是有原因在的,一是她性子較急,二是厭從瑜這情況也不知何時會好,總而言之她先穩住對方再說吧。
“好吧……”
令誠瑛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點了點頭,畢竟眼下也隻能這麼。
突然,她像想起什麼似的,對一旁的司清說道。“對了,那表小姐好像和賀勝奇鬧翻了,已經搬回原府,說是老死不相往來。”
“是麼……?”司清聽到這一消息,微微一愣,随後又恢複了正常。畢竟這事屬于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她當時便有預感,經此一戰,這賀思君怕是要性情大變了。
不過她竟然會和賀勝奇決裂,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正當她想說些什麼之時,突然“吱嘎”一聲,房門被緩緩推開,裡邊走出來一華服男子——正是厭從瑜。
小厭從瑜換了件墨色交領的裡衣,配以灰色雲紋長袍,水色長衫上繡着精緻的銀竹紋樣,以銀入線,細緻入微。衣襟與袖口處的銀色暗紋,更是随着他的步子若隐若現。
他如瀑的青絲披在身後,額間素白紗布明明平平無奇,可在他容貌襯托下竟也顯得如額飾一般非同尋常。
單側的灰玉耳挂直垂胸前,流蘇微動,倒是和今日的這身打扮相得益彰。
小厭從瑜的這身打扮更像是水鏡宮人,頗有一番仙風道骨之味,隻不過他那腰間墜着的雙魚玉佩倒是如故。
司清不知道的是,這水色的外衫還是小厭從瑜特地挑的,目的便是為了與她今日的打扮相配。
見他出來,司清和令誠瑛愣在原地,随後二人又假裝無事發生,一個低頭一個看花。
司清終究還是清了清嗓子,看着那朝他走過來的小厭從瑜道。
“你醒了?”
小厭從瑜點了點頭,剛才的他自然是将司清的表現盡收眼底,嘴角都不自覺帶起一抹淡淡笑意。
他緩步走到司清面前,一旁的令誠瑛見狀也識趣地退了下去。
小厭從瑜擡眸看向司清,猶豫了一會兒,終究是開口道。
“吾想出府去看看,你能帶吾出去麼?”
司清聽到小厭從瑜這番要求有些意外,不過她轉念一想,這厭從瑜也是從小便呆在水鏡宮中,估計不像其他孩童一般見過外邊的世界,因而便欣然答應了他。
“今日正好是趕集,那我就帶你去看看吧。”反正索性是陪着他,在哪兒不都一樣麼?
見司清點頭,小厭從瑜的眸底也不禁染上一抹笑意。
二人就這般一前一後的從後門出了門。
二人錦衣華服,俊男靓女,更是引起了街上人們的注意,尤其是看到那氣質出塵的厭從瑜。
見是這般的美男子出街,本就擁擠的人流更是恨不得朝他們這邊擠過來,男女老少皆有,讓小厭從瑜更是不禁皺了皺眉。
人好多……
他是不喜歡别人觸碰自己的,更何況是些陌生人,因而他巧妙地避開了這些朝他擠過來的人。
司清見狀也不禁在一旁輕笑,不過見他有些面露不悅,打趣的話倒是沒有說出口。
“山下的人……就是這般麼?”還是他太久沒有下過山了,早就忘卻當年的樣子了。
見小厭從瑜皺眉,司清終究是忍不住打趣道。
“怎麼?水鏡宮裡的人不會這般麼?”
聽到司清問起水鏡宮的事情,在她身旁的小厭從瑜垂下眸子,思索一番後,這才緩緩道來道。
“不至于。不過也能聽到宮婢們對吾的竊竊私語,她們不敢上來。”
聽到這裡,司清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來美男到哪裡都深受其擾麼?
小厭從瑜聽到她的這番話,更是忍不住蹙了蹙眉頭,他将看着路人的目光收回,看向一臉笑意的司清,忍不住出聲道。
“你笑什麼?”那聲音似乎帶了些許寒意。
見狀司清怕他生氣,更是連忙擺了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
畢竟若是正常神智的他還好,現在的小厭從瑜,她摸不定性子。
見她服軟,小厭從瑜也便不再追究了。
司清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卻見小厭從瑜的目光在賣糖葫蘆的小販上停留了片刻,雖然很短暫,但司清還是明白了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