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厭從瑜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聽司清在外邊是這麼稱呼的,便按照她所說的叫了。
賀小将軍點點頭,他看着略顯蒼白的厭從瑜,不禁關切地問道。
“你感覺如何?情況好些了嗎?”
“好多了。”小厭從瑜點點頭,嘴角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演技逼真,就連一旁的司清看了都忍不住默默地豎起大拇指。
然而小厭從瑜并沒有注意到司清的神色如何,而是繼續扮演着他病弱軍師的角色。
“如果好的差不多的話,過幾日便進宮去吧,聖上說有事找你。”賀小将軍帶來了聖上的口谕,也帶來了讓幾人心頭一震的消息。
聽到賀小将軍的話,小厭從瑜沒說什麼,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而一旁的司清卻是愣在了原地,開始瘋狂地在腦海盤算對策。
還有幾天就要讓他進宮了??這麼快?他還沒恢複記憶呢!
要不還是把雲複說的砸頭的法子,提上日程吧。司清如是想。
小厭從瑜餘光注意到了司清略顯擔憂的神色,賀小将軍卻全然沒有注意到事情的不對,他拍了拍厭從瑜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那兄長就不多打擾你了,好好休息。”“嗯。”
說完,賀小将軍便打算離開,他轉過身,司清連忙在他看到自己臉色的前一秒撐起淺淺笑意,假裝無什麼大礙似的跟他點了點頭。
送走了賀小将軍,小厭從瑜倒是恢複了平常的神色,從榻上緩步走了下來。他自然是看出一旁司清的擔憂,随即緩緩開口道。
“不必憂心,若是算卦一類的事情,吾還是可以勝任的。”
司清自然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看向小厭從瑜的目光滿是擔憂,見他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她的語氣也不自覺加重了些許。
“那若是,他問的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呢?你又要如何對答?”
她雖然不知道厭從瑜具體在宮中幹了什麼,又替那皇帝幹了什麼勾當。可她知道的是,這厭從瑜幹的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不是十幾年前的他能夠應付的。
況且這些事情除了他自己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
見司清頭一回如此嚴肅,那擔心的神色根本不像是假的,小厭從瑜也不禁沉思起來,他垂下眸子,似乎是在思考對策。
“若是實在不行……吾就說舊傷未好?”
司清見狀也隻能深深地歎了口氣。“也隻能這樣了。”
不過厭從瑜這樣下去總也不是回事,看來她還得再找雲複他們商量一番才行。
一陣沉默過後,二人又歸于平靜。
日落西山,差不多也到了用膳的時候,司清便讓外邊的侍女們傳膳上來。
司清吃飯倒是吃的很快,畢竟這是她以前過刀尖舔血的日子所留下來的習慣,因而吃完飯的她就這麼默默伸出一隻手托着腦袋,看着小厭從瑜。
看着他這副乖乖吃飯的樣子,司清倒是覺得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畢竟眼前這一幕讓她想起來她和厭從瑜一起用膳的時光,隻是從前他們兩人要麼是互相擡杠,要麼是忙着做自己的任務,仔細想想,竟然連一頓一起好好吃飯的場景都沒有。
小厭從瑜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司清熱切注視他的目光,耳根都不禁一紅,吃飯本該慢理思條的他都情不自禁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司清見他這般,更是起了調戲他的心思,她身體略略前傾,看着一本正經的小厭從瑜淺笑着問道。
“你說,水鏡宮是不是有很多漂亮帥氣的師弟師妹們?有沒有人對你示好的?”
聽到司清的話,那小厭從瑜手中的筷子不禁愣在空中,像想起來什麼不好的回憶一般,他的臉唰一下黑了,黑的像是能滴墨一般。
“……食不言寝不語。”
司清見狀,也隻能乖乖地閉上嘴,末了,她搖搖頭,深表遺憾道。
“唉,可惜了,還以為咱倆關系不錯呢,沒想到連這點小小的好奇心都不能滿足,傷心了。”
司清演技之誇張,讓小厭從瑜都不禁為之虎軀一震。
他默默地放下筷子,又擦了擦自己的嘴,這才擡眼看了眼司清,随後像是認輸般,他緩緩道。
“沒人對吾示好。”“剛進宮門之時,全宮門上下都喜歡來捏吾的臉蛋,久而久之吾也養成了生人莫近的性子,也就無人再敢靠近了。”
司清想了想,确實也很有道理,畢竟厭從瑜現在都長得這般出塵絕世,小時候肯定也是粉雕玉琢,男女通吃。隻可惜,她是看不到他小時候的樣子了,不然她也想上手捏一把。
一旁的小厭從瑜更是将司清的神情盡收眼底,他默默又哀怨地道。
“吾知道你在想什麼,别想了,時光不會倒流。”
被戳破的司清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她有這麼容易被看穿麼?
見小厭從瑜這般小大人的模樣,司清不禁心頭一壞,不等厭從瑜心智不成熟時欺負他更待何時?
于是趁着小厭從瑜毫無防備之時,司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手捏了捏他的臉蛋,雖然說不及孩童時那般有手感,但也是手感溫潤如玉的。
司清快速地抽回自己的手,得逞地笑笑道。
“哼哼,現在捏捏也無妨。”
正在她以為這小厭從瑜會大發雷霆之時,沒想到那小厭從瑜卻愣在原地,小臉通紅,讓司清一時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