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铮站在外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也不是他故意要偷聽,實在是如今這年頭,不管是誰家屋子都不是挺隔音。
再加上人家開着門,顧雲铮可能是還沒有完全轉變了思想,進門想先去敲門,這不正好就不小心聽到了。
顧雲铮知道這種時候很尴尬,但是他又想起了顧老二那條傷口開始化膿的腿,他這離開的腳步實在是邁不開。
隻能略微退後,等退到院子靠門的對方,他學着原主記憶裡的村裡人的做法,在外面大喊:“劉大郎在嗎?”
兄妹二人聽到外面有人,急忙吸了吸鼻子,擡擡手将臉上的眼淚擦幹。
劉溪邊往外走邊回答:“在呢在呢!進來說話吧!”
在村裡其實并不會存在家裡女人不允許見外人的情況,畢竟家裡的每個人都要天天幹活,一年到頭一家人才能勉強溫飽。
要是真的把女人都困在家裡,估計連帶着一家老小都得餓死。
但是劉玉姝和顧雲铮畢竟是傳出過要定親招贅的消息,即便是再不介意的地方,未婚男女婚前私自見面也是很忌諱的。
因此,劉玉姝聽出外面聲音仿佛是顧家三郎的時候就已經回避到内室了。
劉溪本就是鄉戶人家,再加上要時常去打獵,身體素質根本沒的說。
而顧雲铮繼承了原主病恹恹的體質,再加上原主之前絕食物帶來的負面影響,真的可以說是走三步還得喘兩喘。
再加上窮鄉僻壤的,土地也不值錢,每家雖然房子蓋得都很磕碜,但是圍起來的院子可是不小。
顧雲铮還沒從劉家大門走到附近重新回到剛剛的位置,劉溪已經走到了他跟前了。
劉溪遠看着是顧家三郎的時候還心裡納罕呢,沒想到走近了打眼兒一瞧,居然真的是顧家三郎!
“顧三郎,你怎麼來了?”
劉溪還想着偷摸去和人打聽打聽,看是不是對方有反悔的意思呢,沒想到聽說病了的人如今好好地過來了?
“劉大哥,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你以往上山打獵有沒有遇到過能夠使獵物麻痹的草藥?”
劉溪的心思還在【他是不是過來找我們退婚】上面,沒想到顧雲铮開口說的是這種事情,他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啊?”
顧雲铮還以為對方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又拖慢了聲音将要求說了一遍。
劉溪回過神來一拍腦袋:“你說的是不是麻醉草?這東西後山上一堆呢!你要是要我今天去給你采回來,你明日再來取?”
劉溪是個實誠漢子,基本上村裡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他都是義不容辭的。
更别說這個顧家三郎将來很可能是他們劉家的贅婿,那都是一家人了,自然更要幫這個忙了。
再說這也不算什麼。
顧雲铮一聽,沒想到還有這種神奇的草藥,真的算是老天爺對他的眷顧。
“可能是運氣背到了一定程度總會有好事到來吧!”顧雲铮内心安慰自己。
不過既然自己知道了這東西所在之處,斷然沒有再麻煩人家的道理。
更别說顧雲铮之前已經答應了爹娘要和人家好好說退婚之事。
顧雲铮有着原著劇情,自然知道自己和劉玉姝成親對于劉家來說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覺得,即便是到了這樣的世界裡,他還是想要找一個兩心相許的人共度餘生。
說他矯情也好,說他理想也罷,總之,顧雲铮對于這種帶着目的的婚姻敬謝不敏。
因此,他開口推辭道:“劉大哥能夠将這草所在之處告訴我已經是幫了我大忙,實不相瞞,我家哥哥傷口化膿,我需要這草藥,正好我也無事,一會兒我自己去采回來就是……”
顧雲铮還是有點兒習慣不了古人文绉绉的話。
原主覺得開口閉口之乎者也是很有逼格的一件事,但是對顧雲铮這個“文盲”來說,這事兒可太難了!
現在隻能這麼拗口的說這麼一串兒,結果自己話還沒說完,劉溪一個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顧雲铮覺得自己這小身闆立刻被拍的低了兩厘米。
“你這小子和我客氣什麼,再說了你哪裡知道這草哪裡可以用?還是哥哥我來幫你!”
顧雲铮又不是原主的厚臉皮,再加上他之前的那些工作經曆,對于不太熟的人都不願意去麻煩别人,因此不地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