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機廣播在候機室回蕩,傅瑜這下也不再說話,她看了眼站在一邊接電話身姿惹眼的男人,徑直通過廊道,上了飛機。
身後的腳步若有若無的,她強忍着坐下才敢悄悄擡頭查看,剛提眸,一道人影就出現在艙門,男人身形颀長,眉梢揚起,眼尾的紅還未褪去,倒是看不出哭過的模樣。
人流陸陸續續的湧入,把空位填滿,除了傅瑜身邊的兩個位置。
周遭已經有吵鬧的趨勢,傅瑜沒再糾結位置的所屬,她收回目光,專心緻志的觀賞窗外的景色,下一秒,有人走過行道,停在她的身邊。
“剛剛忘記說了,”他在她身邊坐下,嗓音?滿笑意,“我有事,也要回江甯。”
很難不讓人覺得他是故意的。
隻有傅瑜在看了他一眼後,将一旁的毛毯放到他的腿上,“手好涼。”
聲音細軟,陳懷瑾像被小貓撓了撓,心癢癢的。
被遺忘掉的謝槐收到自家老闆發來的消息,當即收回要驗票的手,說了句排錯了,轉身就走。
F:“買下一班。”
F:“别來打擾我。”
謝槐:“好的,老闆。”
這孔雀開屏了好幾天了,誰敢打擾他啊。
為了老闆娘直接讓人家醫院多放幾天給他追妻,王寶钏都得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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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程不久,剛落地,傅瑜就先去拿了行李,然後看了看手機地圖,五年沒再回來,她早就不熟悉城市的運作,等到弄明白,才拉着行李箱一步一步走出機場。
陳懷瑾停在她身後,他想笑,笑自己失而複得,這一瞬間,他看到她倔強又堅定的離開自己的視線,沒有一絲留戀,失落在心間達到頂峰,身邊掠過形形色色的人,可沒有一人值得他停在回憶裡十年,隻有她。
傅瑜從航站樓出來後,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到住處,住處是和北國差不多的公寓樓,一層三戶人家,一共六層。
根據手機裡的信息,用密碼打開門,入眼是複式精裝,簡潔規整,傅瑜很滿意,把門開着透風,然後熟悉一下裡面的格局。
收拾完行李,她躺在二層的矮床上,被套和枕套上沾滿熟悉的香味,就像她還在北國,沒有千裡奔赴。
空氣中彌漫着松快的氣息,沒有前奏,卻蓦然紅了眼,眼淚順着眼角淹沒在被子裡,她開始貪戀陳懷瑾賜予的美好,即使那是不對的。
他很好,隻是,她隻能爛在以前,和死去的陳風禾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