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在這個地方待了五年。
骨相極佳的臉上像是覆着一層淡淡的柔色,溫和有禮,這是駱荀一慣常攜帶的面具。
下了牛車,她走小路回家。
這個時辰,大多數人還在田野裡除草。
正要推開院子的門,在門口刻意待着的姜欄看到她回來,眼睛亮了亮。
“荀一。”他叫住她,矜持地朝她走來,手上又拿着什麼東西。
她停下推門的手,側身看向來人,等他走近,臉上帶上好脾氣的面具。
“怎麼了?”她問道。
“今日我生辰,想叫你過來一起吃晚飯,你知道的,我已經是一個人了。”說着,看到她今天的模樣,心髒跳得很快。
“就你一人好不好?荀一今天還買了酒嗎?”他微微咬唇,臉上慢慢爬上了胭脂的暈紅。
他刻意靠近,絲毫不扭捏地露出自己身體的優勢,身上帶着的柔香争先恐後地爬進駱荀一的鼻腔中。
江欄極為期待且焦急地注視着她,希望她吐露出自己想要的那個字。
隻要答應就好,不論說什麼。
她背脊挺直,微微低頭盯着他,過了一會兒才回複,“好。”
欣喜若狂的姜欄絲毫沒有注意到心上人的表情和目光,身體興奮地顫抖着,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起來,即便注意到也隻會更加癡迷于她。
他不再向往常那樣執意要糾纏她一會兒,隻是又告訴她記得來不要忘記,轉身朝自己家的方向過去。
推開門,駱荀一便見到坐在樹下的人,他抱着狗,很是乖巧。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擡頭,有些倉促地站起來,把狗放在地上。珍珠一被放下連忙往駱荀一的方向過去,還大聲地叫着,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少年走近她,乖乖地喊她,“姐姐。”
駱荀一一時間有些無奈,将手上的包裹遞給他,“這是你的衣服。”
“謝謝姐姐。”他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怯弱的神情隐退下去。
“姐姐還買了酒嗎?”
“嗯,你若想喝便去廚房拿。”徐韫見她走進廚房,緊接着跟了上去,見着她今天特意的打扮,瞳孔微微閃了閃,他聲音軟軟的,“之前江哥哥找你,不知道是什麼事,見你不再他就走了,剛剛聽到你們說話,江哥哥找你是想說什麼嗎?”
“他讓過去吃一頓飯,今晚我就不在家吃了。”
徐韫垂下來的手微微蜷縮,他聲音有些失落,“江哥哥是不喜歡我嗎?”
駱荀一側身看向他,便發現兩人的距離極近,“我答應他,也有事情跟他說,你不去也好。”
她沒有空間後退,畢竟身後就是櫃子。
她很高,靠的近了才意識到兩人身高的差距,徐韫也意識到兩人的距離靠得有些近,他的大腦不免停洩下來,女人身上濃厚的氣息和誇張的存在感讓他有些害怕,身子甚至有些軟,竟然忘記了移開對視的目光,鼻尖都是她身上清冽的馥郁香味,還有一點脂粉味。
脂粉味?
他像是想到什麼,猛得後退,柔軟敏感的後腰甚至撞到了桌子的一角,發出了砰的聲音。
“啊”
由于疼痛,眼淚無法抑制地充盈了他的眼眶,徐韫的眼睛都紅了起來。
“沒事吧?”
這不是廢話嗎?
他小聲地說着,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沒事。”
看着他避嫌保持距離的舉止,她臉上還滞留着訝異。
“等會兒我給你拿點藥膏,你看看後面有沒有青起來。”
畢竟剛剛的動靜可不小,聽着就疼。
“嗯。”他聲音悶悶的,在駱荀一聽來還有些可憐。
保持距離的确不錯,但也不必做到這種程度,仿佛她成了什麼人一樣。
回到屋内的徐韫脫下衣裳,微微歪頭看着後腰已然青紫的地方,那裡還時不時傳來刺痛。
白皙細膩的肌膚殘留着可憐的疤痕,如今又有疑似被人虐待的痕迹,他不敢碰,匆匆換上新衣裳,系好腰間的帶子便開門出去。
屋内沒有鏡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穿上去是什麼模樣。
纖細的腰間被細細的帶子系着,露出姣好的身材,像是枝桠上待折的花苞,不再像之前那些衣服,寬大老氣。
看到她,少年莫名拘謹起來,眼眶内還有些潮濕,駱荀一看着他的模樣,瞳孔内閃過驚豔。
雖然平日裡穿那些衣裳,但依舊不難看出他的好看,如今換了一身衣裳,反而更绮麗,不該是這裡的人。
“好看嗎?”他試探道,作出跟其他男子一樣會作出的舉止,漂亮的瞳孔内拘謹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