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出了巷子,立馬就拐彎進了陸家私房菜,一見大堂裡隻有新來的打工仔,便問道:“你們老闆呢?”
打工仔笑眯眯地說道:“豐哥在辦公室。”
小朱點點頭,熟門熟路地穿過大堂進了陸源豐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陸源豐窩在座椅裡捏着手機看着什麼,聽到開門聲響,他擡眼看了過去,見是小朱,他把手機一丢,很惱火地說道:“你剛才在車裡胡說八道什麼呢?”
“哎?我胡說八道什麼了?”小朱笑了起來,“我隻是和梨落閑聊而已。”
“我讓你去接她,不是讓你去閑聊的!”陸源豐皺眉說道。
小朱一臉委屈地說道:“我去接了啊?還幫你把人好好地送上樓了,你一句謝謝都不說,還劈頭蓋臉地怪我,這不太好吧?”
陸源豐盯着小朱的神情,不屑地哼了一記,說道:“得了,少在老子面前裝蒜,我問你,你扯着稱呼不放是幾個意思?我和她之間怎麼稱呼,關你屁事?”
小朱嘿嘿一笑,說道:“哎,你這就不懂了吧?難怪和尚到現在。”他惋惜地搖搖頭。
“你什麼意思?”陸源豐眉頭皺得更緊,“稱呼和老子做和尚有什麼關系?”
小朱笑了笑,說道:“哎,當然有關系了。”
“是嗎?”陸源豐盯着小朱,“什麼關系?你說明點!”
小朱走到陸源豐辦公桌旁,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二郎腿一翹,笑眯眯地抱手道:“想聽?求我啊?”
陸源豐走過去,沖着小朱的二郎腿就是一腳,罵道:“賣什麼關子,快說!”
小朱差點被踢得滾下椅子去,他穩住身形,委屈巴巴地摸着被踢的小腿,說道:“哎喲,你這麼兇,難怪人家叫你陸先生!”
“朱源江,你欠揍是不是?”陸源豐臉色一沉。
小朱看陸源豐黑沉的臉,哈哈哈地笑了起來,說道:“行了行了,平時也沒見你這麼容易生氣,太不經逗了!”
陸源豐哼了一記,說道:“既然知道我容易生氣,就别給廢話,快說,到底有什麼關系!!”
“你這是真心不知道啊!!”小朱看着陸源豐一臉茫然,不禁感歎地說道:“人家梨落叫你陸先生,這是給你劃了一條道道,從心理上,給你劃分到需要禮貌的範圍裡。”
“所以,她叫我陸先生,是和我劃清界限的意思?”陸源豐挑眉問道。
“差不多是這樣。”小朱摸摸下巴,思考了一下,“這個稱呼嘛,也是給你做個一個定義,就是你在她這裡,就是外人,非常非常外的外人。”
“你小子這是什麼形容詞,什麼叫做非常非常外的外人,”陸源豐不悅地說道,“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
“我的語文要是體育老師教的,那你不也是?”小朱笑起來,“大哥,你忘了我們小學中學都是同班同學吧?”
“我沒忘!”陸源豐嘴角一抽,“我懂你的意思了,那小丫頭回來以後,一直就是這個樣子,不然我幹什麼要你幫我去接她。”
“嗯,這倒也是。”小朱笑眯眯地看着陸源豐,“不過,你是不是要反思一下?”
“反思?反思什麼?”陸源豐問道。
小朱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剛才去接她,一路聊回來,你也聽到我們聊什麼,我覺得她的性格很好。”
陸源豐不語,等着小朱繼續往下說,臉上卻慢慢地露出了深思之色。
“但是,女孩子呢,都是靠哄的,你得好好地哄,讓她對你有好感,明白不?”小朱看着陸源豐,“從她喊你陸先生,我就知道她對你沒什麼好感。”
“滾!沒有的事!”陸源豐皺眉,“一個稱呼而已,你還說出花來了?”
“我怎麼說出花來了?我這是在根據實際情況給你分析好不好!!”小朱不服氣地辯駁道,“你想想,她為什麼不跟着小南瓜喊你豐哥?喊你一聲豐哥很難嗎?”
陸源豐聞言沉默了。
“你看,你不說話了。”小朱呵呵一笑,“你還記得尋寶的時候嗎?”
“記得,說這個幹什麼?”陸源豐問道。
小朱想了想,說道:“那天你背着她走鵝卵石路的時候,她的表情你沒看到,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那種沒辦法,被強迫的那種。”
“沒辦法?被強迫?”陸源豐低低地重複,他的确沒注意到梨落的表情。
小朱繼續問道:“那會兒她才回來幾天?和你認識幾天?”
“沒幾天。”陸源豐回答道,“我是說,她回來沒幾天。但認識她,可不是幾天而已。”
“行了,我說的是她和認識幾天,要你這樣說,我和她認識也不是幾天而已,”小朱搖搖頭,“她明顯對我們沒什麼印象了,所以,從她這個角度來說,她認識你也就是回來的這幾天而已,明白不?”
陸源豐微微颔首,不得不承認小朱說的有道理,他說道:“這個很重要?”
“重要!”小朱肯定地說道,“你不能用那種老子和你認識幾十年的态度對她,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