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星眠愣愣地看着那束花,看着他出神——江淩澤送的禮物……要不要打開?
就這樣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那個放禮盒的櫃子前,在他将手伸到櫃子上的把手時,一旁的花瓶摔在了地上,在地上摔成了渣子。
翟宥笙回到家裡剛開門,就發現家裡沒有開燈,靜悄悄的,正在他擔心翟星眠有沒有回來的時候,卻聽見了上面有東西摔碎的聲音。
以他多年是刑警經驗來看,結合翟星眠房間的窗子沒有關,家裡鐵定是進小偷了,說不定,自己的弟弟還被挾持了呢。
抵着這樣的想法,他蹑手蹑腳的走到翟星眠的房間門口,摸摸腰間,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槍放在武器庫裡了。
但是他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多想了,現在翟星眠十有八九都可能被“歹徒”挾持。
他也沒想那麼多,就破門闖了進去大喝一聲:“放下人質,舉起手來!”
剛好和在地上撿花瓶碎片的翟星眠來了個四目相對。
空氣在那一瞬間凝固了。
翟星眠疑惑地看着翟宥笙。這個動作堅持了兩分鐘後,翟宥笙才反應過來。
他尴尬地走到翟星眠身邊輕咳一聲:“咳…花瓶……碎了?”
“嗯。”翟星眠依舊自顧自撿着地上的花瓶。翟宥笙注意到原本花瓶裡插着的花被翟星眠換了個花瓶裝着,他并沒有因為花瓶碎了而把花給扔掉。他好像記得這是江淩澤送他的東西……
“小星,剛剛的事情就忘掉好不好?”翟宥笙道。畢竟這樣子的尴尬場面讓他自己都感到無比的羞恥,翟星眠着小子也不知道會不會說去。
“哥,我想住宿。”
“好,可以,隻要你忘了……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你說你要住宿?”翟宥笙不可置信的看着翟星眠,“你說你要住宿?那爸和白阿姨交代的事……”
翟宥笙頓了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翟星眠,見他把玻璃渣子遞給他才說道:“你們也忙吧?最近有案子?”
回答他的是沉默。
“哥,既然你忙就讓我住學校吧,況且,這樣也方便。”
“但是你……”
翟宥笙看着翟星眠從他身邊走過,翟星眠臨走前還丢下一句:“幫我把地拖了。”
翟宥笙聽見翟星眠緩緩下樓的聲音心底不知何時生出一股酸楚。翟星眠從小就是一個安靜的孩子,出生的時候不哭不鬧,醫生護士都以為他不會說話;小的時候,和江淩澤這個話痨在一起顯得真的特别突出,他話很少;出事之後,就是現在,他更為冷漠。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家人也越來越疏遠了。
直覺告訴他,這樣對一個孩子來說并不好。這樣心理會發生改變。
“還有,檢讨我放在櫃子裡的盒子裡了,記得去拿。”在翟宥笙神遊之際,翟星眠的聲音又從下面傳來。
“啊……好的。”
他看了看翟星眠的房間裡的那灘水,有看了看客廳沙發上寫作業的翟星眠……心裡升出了不好的想法——他想看看翟星眠的房間。
職業道德和組織紀律告訴他不能這樣,這樣算私自翻越人民的私人物品。
翟宥笙把翟星眠房裡的那灘水拖幹後,準備找找那份“檢讨”,大概看了看,并沒有什麼“違禁”物品,找了半天沒有看見那份檢讨,也沒看見什麼盒子,除了……花瓶旁邊的一個小櫃子裡有一個用黑色袋子裝着的禮盒,很精緻,裡面不知道有什麼……
“萬一是哪個女生送的東西呢?”翟宥笙這樣想着,“應該……不會早戀吧?”
“不不不,有可能是别個同學送的禮物吧?”
翟宥笙并不知道江淩澤不止送了花,也送了一個黑色了禮盒,所以他才會誤會是哪個女生送給翟星眠的。
“不如……打開看看?”
“不不不……不可以,這是你弟弟的東西…你的目的可是來找檢讨的。”
“但是萬一是哪個女生送的情書呢?”
“翟宥笙!你在幹什麼?這可是你的弟弟!”
……
最終,翟宥笙禁不起猜疑打開了那個盒子。
大約晚上八點的時候,翟宥笙才從二樓下來。翟星眠皺了皺眉問道:“為什麼找個檢讨要找兩個多小時?”
翟宥笙面色不改,隻是淡淡回道:“整理了一些東西。”
翟星眠感覺翟宥笙的心情不知為什麼有些低落:“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看了一下你的東西,抱歉啊。”翟宥笙語氣裡帶着些道歉的意味。
翟星眠聽完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自家哥哥也不是一天兩天職業病犯了,之前初中的時候,剛從上警校的翟宥笙就擔心翟星眠早戀,在他耳邊叽叽喳喳地說了好久。
“沒事,反正沒什麼東西,就隻有江淩澤給我的盒子被我放在櫃子裡,你看了嗎?”翟星眠抱着抱枕,問坐在旁邊的翟宥笙。
“啊,看了。”翟宥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