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願聽完，惡狠狠地看着江淩澤真誠且單純的眼神忽然邪惡地笑着說：“然後語文文筆爛的很，連老師都懶得看的那種？江淩澤，前幾天的成績出來了，劉老師也在課堂上念過了，你，江淩澤65.5分，150的卷子，因為你那狗屁不通的作文扣了九十分，還有文章賞析題，也做的牛頭不對馬嘴。”

“所以，你還好意思說我數學菜？”林願此時很氣憤，對江淩澤說的話很不滿。

“我……我就語文不好啊……”江淩澤狡辯道，“但是林願啊，數學很簡單的啊。”

林願簡直要被他氣死了，嘴裡不自覺地罵起髒字。

“你的語文作文寫的狗屁不通，你還好意思！而且……你跟個木魚腦袋一樣，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麼。”林願沒好氣的瞪了江淩澤一眼。

江淩澤看着她沉默了半晌拉了拉她的校服外套。

“那你讓我怎麼辦嘛……”

林願看他，一臉無語：“你問我，我問誰？”

是啊，他問她，那她又問誰？

林願也想不出什麼辦法，拍了拍江淩澤：“你還是安心點吧。”

說完，就和韓慧他們出去了，獨留江淩澤一個人懷疑人生。

今天又是渾渾噩噩過完……

“明天記得來學校看看宿舍啊，别明天沒來不知道宿舍樓啊。”莊雯在放學之前又叮囑了一遍，畢竟她自從帶了這一屆就沒見過一個省心的孩子。

随着代表晚自習結束的靈鈴聲響起。高二所在的樓層爆發出熱烈的爆鳴。

雖然江淩澤早已習以為常，但聽到這樣的聲音難免在教室門口停留了一陣。

現在是21：36，淮城中學的高中部依舊燈火通明。淮城中學在淮城本就是一所不錯的中學，它有獨立的高中部和初中部，作息時間也和其他高中不太一樣。

“看啥呢。”林願看見江淩澤站在教室門口，走上去詢問道。

教室裡面的人已經都走光了，江淩澤站在走廊上，前面是燈火通明的淮城。

“我好像明白為什麼林願，你為什麼會呆在這裡了。”江淩澤喃喃道，“你也沒告訴我你們中學一下晚自習那麼熱鬧啊。”

林願順着江淩澤的視線往那邊看去：淮城中學的校門口全都是已經放學的學生，下面叽叽喳喳的，林願還看見了邊舟，一旁跟着個女生，應該是他的妹妹。

“嗯……你們那邊不熱鬧嗎？”林願問。

“那當然，渝川自有它的美。”江淩澤有些傲嬌地撅了噘嘴，拉上林願的書包道：“走吧，我們去找翟星眠去，教他英語作業。”

“天天想着你的星星。”林願有點無奈，但還是回應道“走吧，看看他退沒退燒，明天帶他過來，也是得幫他補補課了。”

“走吧！”

林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校服，和江淩澤在等紅綠燈。

今天林願特意叫程伯别來接，由于學校離家還不算太遠，林願就想着和江淩澤走着回家。

江淩澤倒也沒有什麼别的不滿，他說都聽林願安排，他相信林願的選擇。

“江淩澤，你真的不打算試試嗎？”林願面無表情看着紅綠燈，此刻還是紅燈。

江淩澤聽到她這話一愣，沒弄懂她在說什麼：“你說什麼？”

“你喜歡他，怎麼不和他說？但是，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啊。”林願的語氣漸漸變得沒落起來，雙手緊抓着書包背帶，“你怎麼不和他說？”

“還是你……”林願話沒說完，江淩澤就打斷道。

“說實話，你是不是接受不了？”江淩澤的語氣沒有一點起伏，“其實我挺好奇的，他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也納悶我也沒和誰說。”

“你表達的時候太明顯了，從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但我也挺驚訝你還喜歡。”林願冷笑着，興許是不太相信，“我不希望你是玩，要是他不答應的話。”

“但是林願，我是真的喜歡，你可以不接受，或者你也可以說出來。”江淩澤的語氣還是和之前一樣，隻是說出來的話讓林願有些沒落。

“可是……”

“别可是了，我知道，隻不過我怕你說了你會失望。”江淩澤朝着她笑了笑，拉上林願的手腕指着紅綠燈說，“該走了，再聊就過不去了。”

“林願，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聽清我說的話……”

旁邊的人好像說了什麼……

林願被江淩澤以一個極其尴尬的方式拉走了。

說實話，耳邊全都是汽車的引擎聲，林願好像記得江淩澤走過馬路的時候說了幾句話，但已經記不清了，他的聲音不是很大，周圍的人群也很喧鬧，淮城的街上就是這樣，太喧鬧，喧鬧到她聽不道他的聲音，也再也無法抓住他。

即使她迫切想知道，好像也晚了。

回過頭林願再去問他的時候，江淩澤笑着說，自己忘了，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知了。

年輕的我們從來就沒有大膽說過“愛”

所以，到最後，她少了一個答案，她也忘了那道題目。

林願，她最後也是忘了。

江淩澤也不知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但林願她自己知道，江淩澤說的那些話不是為了安慰她，隻是為了破滅她的想法。

可是，他們本就年輕，年少時，有的想法破滅了一次又一次，最後的最後終會被點燃，點燈的人，是未來的他們。

——花朝沫月 2024.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