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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拍賣行門口立的牌子本意如何,但現在看來,肯定包括顧客因嘴賤引起任何摩擦導緻的生死不論,一概不歸本樓管。
我承認我這次的确是嘴賤了點兒,但我的錯誤是聲音大了點,不該讓人聽見的。
“兄台有話好說,我又沒有指名道姓,你何必動這麼大火?”
開玩笑,這位金尊玉貴的富二代肯定沒有經曆過鍵盤俠的洗禮,那可是發表的一個字兒有歧義就能怼到你親爹媽都不認識的程度。
看富二代氣得摘下面具直接向我們砸過來,還沒飛到眼前就被周斂用一個小小的果脯給彈飛,我腦子裡瞬間蹦出了四個大字——英雄救美。
不對,我算美嗎?大概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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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做事不能沖動,看,一臉青春痘的敗家子兒因為摘掉面具違反規則,被拍賣行的保安直接拖走了。
我摸摸臉上的貓貓面具,幸好幸好,再嫌棄我也沒敢摘下來。
而此時,在我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競拍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甚至有不同的人因此直接動手打了起來。
但從剛才我和富二代的交鋒來看,拍賣行的人并不管顧客是否鬥毆,所以現場就很熱鬧,打得那叫一個鼻血噴飛東倒西歪,辣眼睛。
作為一個武力值為零的人,我默默往周斂身邊縮了縮。
大家夥兒打得正不可開交的時候,最初拍下鲛珠的女人終于舉起了牌子,懶懶地說了句:“一百萬兩,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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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世界上有我這個窮光蛋的同時憑什麼還能有這種壕無人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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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欽說,這裡的規矩是一旦有人拍下物品,拍賣行會保證買家帶着東西平安走出鬼樓,但之後如何,就看命了。
我嚴重懷疑拍賣行的人可能會等着買家出去後再派人去把東西搶回來,這麼無恥的想法,我不信沒有人跟我想的一樣。
而有心思做販賣人口這種勾當的,那必然是相當相當相當無恥了。
拍賣結束,周圍的人陸續離開,零零散散的剩下一些,倒是将鲛珠和鲛人一并收入囊中的女子還坐在原位。
“難道是接應的人還沒來,所以先在這裡耗着?”我随口瞎猜了一句,把目光投向了謝欽。
謝欽斂眸一笑,道:“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大公子。”
“那是自然。”周斂淡淡道,“謝公子既然早有謀劃,便不必再等着了。”
我飛速眨了兩下眼,幸好阿斂比我聰明。
果然,那個超級有錢的女子和謝欽認識。
“在下姓謝,單名一個喬字。”
聽聲音是個年輕女人,而且還姓謝,莫非跟謝欽是——
欸,什麼東西從我眼前飛過去了?
謝喬微微側頭躲了一下,我低頭一看,碟子裡的果脯果然又少了,緊接着就聽周斂冷聲質問:“譽城謝氏的家主,到我大恒來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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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是同一個謝。
白日裡聽周斂和範毓說起那幾個特殊的勢力時我就覺得有點奇怪。
所以到了瑞錦園,和周斂分開去休息之前,我又問了他一次。
據說,前朝的傳國玉玺曾流落到民間,大虞立國後,血月樓和譽城謝家将玉玺獻給了當時的大虞皇帝。
但後來,第二任女帝的兒子繼承了大統,卻在這時發現玉玺竟然不翼而飛了。原本這種會引起争論的事情并不會傳開,但不知為何,大虞第三任皇帝繼位的第二天,這個消息便傳遍了九州各地。
再一次聽到和玉玺有關的消息。便是另一則傳聞了。
有人聲稱玉玺被江湖上一個大盜竊走,幾經輾轉,落到了血月樓、譽城謝家、空山寺和燕城趙家這四者之一的手中。
不過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一方承認真正的玉玺在自己手中。
聽周斂說完這些,我倒是能理解為何單獨将這四個勢力列出來了。就連要造反的英王都知道編個理由,顯得自己師出有名。
在古代,名正言順這四個字格外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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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喬笑了一聲,說:“私事。”
我按住周斂的手,主動開口:“方才多有冒犯。”
“無妨。”謝喬說,“舍弟雖有王位在身,謝某卻隻是普通商人。”
周斂的語氣不怎麼友好:“依我看,不見得是私事。”
這題我會,此私事非彼私事。我很想說你們能不能别打啞謎,我猜來猜去很累的。
但我就算是拆自己的台也絕不會讓周斂丢面子,而且我以前經常學習大甯,簡單的撐場子不在話下:“謝姑娘親自來梧城,莫非這種交易的源頭就在此地?”
謝喬道:“甯公子與傳聞中有些不同。”
這就是我猜對的意思了,我笑了笑沒說話,心裡卻想那當然了,世人所知曉的,都是大甯想讓他們知道的。
要是大甯還在,周斂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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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認識一番,當務之急還是帶着鲛人和鲛珠順利離開鬼市。
我已經能預想到外面有多少人等着圍追堵截:“那個鲛人為什麼昏迷?弄醒了才方便跑路。”
周斂說:“此計不通。”
謝喬解釋說:“鲛人體質遠強于我們,我拍下的那個必定是被灌了許多藥,才會變得如此虛弱,現在醒來也無濟于事。”
這麼說的話,好像跟網絡小說裡的鲛人設定差不多,也不知道掉的眼淚是不是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