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你能奪取的希望”芹澤鶴音蹙眉晃了晃頭,沒人知道她的體内封印着從平安時代就出沒的大怪獸,世代都由芹澤家的繼承人代為封印在體内或者神社。
【你阻止不了我的,很快的對吧……你的死亡】
【我能窺視你的預知,也知道她會是我繼你之後寄身的宿主啊……芹澤鶴音不要太過依靠你的預知了,我會一一擊碎它們】
精神世界裡一大團的黑暗霧氣随着芹澤鶴音的提升開始進化,如今已進化出四肢以及模糊的面孔。
“呵……走着瞧吧”
…………
入夜,所幸出雲科技出品的東西還是質量頂呱呱的。夜視護目鏡是夜戰大怪獸的必備品,芹澤鶴音站在隊員們的面前淺笑着:“此次是大怪獸的讨伐戰,給初次參與大怪獸讨伐戰的隊員說下在去之前我們都會寫遺書的”
“當然了我們也希望這份遺書不會有需要用上的一天”
從芹澤鶴音當上隊長的那天起,書桌上負責放置遺書的小盒子早就堆滿。不知從何起,她每逢寫遺書也隻是留下白紙。
藤野純月低頭拿起鋼筆寫下自己的遺書,她從記事起就被接去保科家沒有家人的記憶,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誰,沒有任何能夠牽挂關于家人的事情。
“果然隻有他了……嗯”
“欸……是寫給保科二少爺的嗎?”芹澤鶴音從身旁探出頭,見她專心地思考内容再瞄了眼收信人名字忍不住打趣。
藤野純月回過神把信藏到自己的懷裡,咋咋呼呼地瞪着突然跳出來的隊長:“隊長!你怎麼偷看我的信?!”
“哦呀對不起,我隻看見保科宗四郎這幾個字而已哦”芹澤鶴音拉長音眨眨眼看着臉色通紅的藤野純月。
“不過你跟他也算得上青梅竹馬了,要久久哦有什麼誤會要及時解開”從那兩人7歲時,偶然的一次芹澤鶴音拜訪保科家就看見在亭子裡歇息的二人。
多麼般配的青梅竹馬。
但下一秒眼前的黑暗暈染了當時芹澤鶴音的雙眸,取而代之的是慘烈的畫面與最後少女的悲鳴聲。
還有那閃爍着血光的月圓。
原來就是她啊……自己夢裡能夠解救這個被怪獸弄得殘破不堪世界的希望。
藤野純月垂下頭隻露出绯紅的兩隻耳垂,“那個笨蛋他從來都不說自己的想法的,我這封遺書他搞不好不會看……”
“啊啦這樣不自信不是我認識的純月,好啦快點寫要出任務了”手搭着門邊,芹澤鶴音吩咐好注意事項之後朝着外面走去。
藤野純月握着鋼筆的手沒有停頓,不久潔白的紙上寫滿她想訴說給遠在京都的竹馬思念。
“笨蛋宗四郎要保佑我能夠平安歸來”
藤野純月拿過擱在桌上的刀走出帳篷,任務時間到了她該去放松筋骨了。
“……為什麼……?”
滴答滴答——
滴答——
夜晚,神奈川森林殲滅作戰一直維持到隔天的清早。特殊小隊損失了精英隊員四名,醫療隊隊長(上級隊員)一名以及其隊員三名。
【我們沒有等來救贖】
“為什麼梨奈姐姐會死亡?!告訴我啊!祥田副隊長”
藤野純月難以想象昨天還細心關照她的祥田梨奈就如同那天的保科治郎永遠沉眠在戰場上。
她攥着祥田龍早領子的手顫抖着,手背也落滿滴滴的淚水。
祥田龍早也什麼都沒說,幹裂的唇瓣微微動着,雙眼觸及那抹身影顫栗着。
“姐姐……嗚嗚嗚嗚……”
孩提時期,祥田龍早最喜歡拉着自己的姐姐撒嬌。他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與姐姐的距離拉得愈發地遠。
繼承了媽媽醫學天分的姐姐在鶴音隊長的幫助下,成功在JAKDF中心站穩腳跟成立特殊小隊的醫療部。
而他停滞不前……
記事起,祥田龍早的家人就隻有一個那就是祥田梨奈。祥田家早在四之宮功把控JAKDF中心之前就已經沒落,聽其他涉及于此的人們說他們有人體怪獸實驗的嫌隙。
加上證據的證明,一代輝煌家族就此沒落。
好在當時作為芹澤家家主的芹澤鶴音遇上在貧困區的兩姐弟,成為兩姐弟的身份擔保人才得以讓祥田兩姐弟重新在這個行業活躍。
記憶中緊緊相握的手,好像松開了……
“龍早,來看梨奈最後面吧”沉默不語許久的芹澤鶴音發話,手指捏起白布的一角。深紅色的雙眸裡神色卻讓人難以揣測主人的心情。
藤野純月湧上的淚水頓住,看了眼沒有治療傷口的祥田龍早又再望向垂頭盯着屍體的芹澤鶴音。
她把僵在原地的祥田龍早拉來身旁,自己在一邊默默退下。
“我是最沒資格質問他的人啊……”
才認識短短幾個星期的我比不上朝夕相處幾十年感情的那兩人。
死亡前一個個消失的五感是否令人恐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