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赤淩把鳳奂弄成那個樣子的?”脂粉彌漫的亭子裡,洛漓歌背部倚靠着一根雕花柱子,淡淡道。
不知道是不是方便客人們可以随時行樂用的,這柱子靠着也不覺得膈應,還涼涼的特别舒服。
啧啧啧,老闆絕對是下了血本啊。
“嗯。”銀霖将仍在抖動的琴弦按住,淺色的眸子看向洛漓歌,無奈的笑了。
拗不過這人,全盤托出了。
拎着的酒壺放置在了座椅上,洛漓歌看着天邊逐漸泛白的顔色,決定回去找自家哥哥。
玉足剛剛落到地上,就被銀霖握住腳裸将鞋子套了上去。
“這玉石地闆在夏日涼的緊,長時間接觸會被寒氣凍壞的。還是穿上鞋子的好。”
洛漓歌兩眼彎彎的看着矮身下去的銀霖,又故意将鞋子踢到地上:“就不。”
說完後彎腰看着銀霖雌雄莫辨的臉蛋,揩了一把油後道:“你如此心疼我,不如跟我回棋雨殿如何?”
銀霖指尖一頓,倒是好些年頭沒聽見過棋雨殿這三個字了。
那個時候他還坐着靈神位子,和當時的墨神一起共事,如今卻……
真是物是人非。
“不了,那個地方沒什麼可留戀的。還是不去了。”銀霖起身,滑膩的手指劃過洛漓歌的發,洛漓歌的頭發柔軟,摸起來舒服的緊。
和小孩子一樣。
“那好吧,”洛漓歌也不是不識趣的人,聳聳肩,挽留的話在嘴裡打了個旋又咽回了肚子裡,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來一顆晶瑩的玉珠,遞了過去,“不過若是哪一日後悔了,用這顆珠子便可以尋到我哦。”
好說歹說也是個老帥哥一枚,雖說年齡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歲吧,但,顔值及正義!
長得好看在她這裡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洛漓歌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老帥哥後才踏出了這間勾欄,回客棧。
不知道自家哥哥已經在鬼門關晃蕩了一圈的洛漓歌毫無負罪感的進門喊:“哥!咱們去搶人吧?!我跟你說……啊?人呢?”
床上的被子堆成一團,完全符合了洛顔儀甩手掌櫃的風格,這人懶都懶得清奇,被子從來都是往床上直接一鋪,睡下去和醒過來的時候一樣沒什麼差别,弄得她也跟風跟得厲害。
“出去玩也不帶我,真不夠兄弟。”洛漓歌拍拍早已沒有了餘溫的被子,撇撇嘴,然後鑽到了被窩裡爽快的睡了過去。
還是夜間,月亮挂在空中,半邊天色是初陽升起的微紅。
……沒什麼,不就是睡了一天嘛。而且她哥居然快活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他去的瓦子到底有多好啊!
這話要是被在山洞裡待了一個連覺也沒敢睡的洛顔儀聽到,他估計得哭。
洛顔儀的确是不敢睡,生怕自己一醒過來的時候就落進野獸堆裡面了。
而且他也睡不着。
畢竟身邊還有個這麼不定的因素,怎麼着也要等人醒過來啊,不然要是赤淩醒了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兒他還真回不去……
地上的人披着洛顔儀的袍子,像是陷入了夢魇,眉頭鎖的死死的,連呼吸都是重的。
一直看到太陽再度升起的時候,洛顔儀才感覺到有點累了。
精神上和身體上的都有。
構想了一夜洛漓歌的快活生活,和自己如此凄涼的處境做了對比,把自己氣的睡不着覺,什麼叫自作自受?這就是典例!
唉,呼噜呼噜毛,氣不着。
話說這赤淩也不算是什麼身體嬌弱的女子,怎麼這麼容易就昏過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