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榆和蕭轍快要把梁京翻個底朝天,才找到了秋月崖這裡。
蕭轍看着瀕死的陸氏兄弟,冷淡非常:“修羅魔這麼輕易就死了,真是不做人。不過,蒼天有眼。”
姜染榆眼眸一閃:“這幕後之人原來是你,許洲白。”
許洲白輕笑,意味微妙:“都是誤會。”
許洲白朝着蘇晴栩眨眨眼:“蘇晴栩,等我來娶你。噓,不許反抗。”
蘇晴栩瞪回去:“你究竟想怎樣?”
李冰玉好笑道:“還能是怎樣,世子明顯看上你了,你就找個地方偷着樂吧。”
蘇晴栩黑着一張臉:“你難道不吃醋?”
“他是真的想娶你,還是假的想娶你,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李冰玉嫌惡道:“我原也沒想過要跟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蘇晴栩上一世隻是做了許洲白梨花苑的外室,很少聽聞李冰玉的事,但她和許洲白看上去也不算舉案齊眉那樣好。
許洲白神色莫測:“哦,生氣了。”
姜染榆不願看到許洲白把蘇晴栩當棋子,憤聲道:“我不允許,我會帶晴栩離開南辰。”
許洲白眯了眯眼:“僅憑陸世敬和陸世德這對兄弟的死,這個案子就不攻自破了?你以為你能身上沒有嫌疑?”
姜染榆當衆與他作對明顯會惹一身騷:“你什麼意思!”
蘇晴栩仰起臉,冷然又堅定道:“夠了。許洲白,我答應你。”
蘇晴栩見姜染榆面色猛地一變,咽下心中的苦澀,提醒道:“萱蝶的死和那對兄弟無關,姜姑娘把受害人認錯了。”
姜染榆見勸不住她,繼續把氣都撒在許洲白身上:“許洲白,你多行不義必自斃。”
蕭轍這時看來有些過于識時務:“世子,姜姑娘正在氣頭上,不要計較。”
其實蕭轍暗自給了姜染榆一個安撫的眼神,事情需要從長計議。
李冰玉盯着許洲白,不像是正常夫妻相處應該有的神情:“夫君,這姜染榆原有的心思可是藏不住的。”
許洲白無所謂道:“無礙,姜姑娘是真性情使然。”
即使他和姜染榆要到撕破臉的地步,他也是處變不驚的。
許洲白說完便走了,也不管李冰玉有沒有跟上。
姜染榆湊近蘇晴栩,急促道:“你真要嫁給許洲白?他不是什麼好人。”
蘇晴栩安慰沉靜道:“難道三年前的我也算好人?這個世上的人,本性沒有極緻的好與壞。”
蘇晴栩坐到馬上,腦子轉得極快:“我還想做筆生意,賣珠花如何?”
蘇晴栩看着姜染榆搖了搖頭,仍是堅持:“靠之前我在梁京做過的善事,街坊鄰居應會懂得包容我的。”
姜染榆将她略顯淩亂的發髻理正,歎息:“罷了,我隻求你無恙無憂。這段時間我還會在太子府暫住,多陪陪你,直到你和許洲白成婚。”
蕭轍平淡表明:“我爹平日裡管束我太緊,好不容易他給我放了假,我不想回去。”
蘇晴栩抿唇一笑:“我看蕭大俠是另有一番心思吧。”
東元國,一品文官謝府。
謝琨源拿着一根桃花金簪,上面的紋路精緻生動,反觀他人是望眼欲穿:“阿栩想不想見我?應是不想吧……”
他坐到這個位置,是靠出衆的才能、天賦,而且他如果專注着一件事,就會想出事半功倍的法子。
屬下尹遂嚴肅着禀報消息:“萱蝶背叛了主子,我已經清理了。”
謝琨源将簪子放了回去,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嗯。”
尹遂罕見猶豫了一下:“‘謝時同’來信說,黃安雪成了江湖邪派的傀儡,在南辰附近活動。”
謝琨源眼底隐隐有冰霜在融化,喃喃:“我就知道她不會一死了之。”
接着謝琨源精緻眉目間盡透威嚴:“還有,我警告過他不要打着我父親的名号招搖過市,他當耳旁風麼。”
尹遂恭敬道:“我們查不到他原來姓甚名誰,抱歉,主子。”
“我也是通過他才知道,我父親謝時同曾負過我母親,他最對不住的,也是母親。”謝琨源遙望窗外山和水,眼波寂遠:“可誰又明白,是王若雨傳了假消息、從中作梗,才導緻了悲劇發生。”
尹遂面無表情:“王若雨是真的該死,無論如何,她并不是被主子逼死的。”
暮春,狂風驟起,吹落一地殘紅,連帶着池塘裡自由的魚都感受到了離别。
蘇晴栩才開張的這兩天人氣不算大,不料很快就見到了不速之客來砸招牌、毀東西。
蘇晴栩心疼流水般的銀子,憤怒不已:“可惡,你們上頭的人到底是誰!我開個小店好端端地礙着她什麼了?”
“蘇老闆居然還想開店,誰敢再招惹晦氣啊。”
“蘇老闆心還是很善良的。但聽說蘇老闆以往整日都在接觸大人物,現在看來是惹禍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