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栩也一直很期待這一天。
蘇晴栩忽然占了上風,掐住了李冰玉的脖頸:“雲菱,你會發現,你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回過頭,也隻有你自己一人在路上,注定形單影隻。”
“你知道了。”李冰玉笑得陰森,一瞬還掙脫了蘇晴栩的桎梏。
然而蘇晴栩的放水很是明顯。
李冰玉急火攻心,突然吐出一口血,然後靜靜道:“事已成定局,我可能困不住你。可笑,我這一生,也有為别人做嫁衣的一日。”
李冰玉用手撚去唇邊的鮮紅血絲,不屑道:“許洲白給你下蠱了,他極為擅長蠱術,心思陰毒,那夠你喝上一壺了。”
李冰玉也并非沒有坐井觀天,她仍能見到許洲白并且刺激他,加速了他給蘇晴栩下蠱進度。
“果然是旁觀者清。”蘇晴栩絲毫不悲傷,進而反問:“你不就是喜歡謝琨源嗎?”
李冰玉表情木然:“你嗤之以鼻的東西,卻是我奉若珍寶的。”
蘇晴栩和李冰玉兩掌相擊,刹那間蘇晴栩身邊的氣流都湧動得不正常起來。
蘇晴栩還在放水,這是故意在羞辱李冰玉。
李冰玉當然咽不下這口氣,紅着眼又輕蔑道:“我承認,我對你的見解融入了我的妒恨。”
蘇晴栩眼中恨意滔天:“沒有人能殺我,你更不行。”
兩世的債,蘇晴栩要一并讨回來。
上一世李冰玉故意折辱她,就該想到今日。
蘇晴栩并不在意李冰玉的生死,她們幾乎從見面開始就在互相暗害,甚至李冰玉見蘇晴栩之前沒動作還悄悄變本加厲起來。
不是李冰玉死,就是她蘇晴栩死,蘇晴栩一點都不帶心疼的。
……不知誰在放暗箭,趁蘇晴栩逼李冰玉往後退時,對着李冰玉就射中了。
李冰玉猝不及防落下山崖那一瞬,面目依舊猙獰。
……放箭的人臨走時還吹了一首笛子,蘇晴栩立馬反應是秦思薇的人在暗中激化矛盾。
蘇晴栩不願再往下細想。
李家人的一腔恨意都發洩在假的蘇晴栩身上,沒兩天假的蘇晴栩就氣絕了。
真的蘇晴栩騎着馬到了一處樹林裡。
不久,蘇晴栩見到姜染榆到來,看似心情可以:“這次又找了替身,多謝染染。”
蘇晴栩接着和她一并騎着馬到樹林深處,認真道:“你會讨厭我這樣叫你嗎?我以為我們關系還好着呢。”
“可以,我不讨厭。”姜染榆散漫往她那丢了一個令,令被雕刻得很是别出心裁。
姜染榆微笑道:“要不你來當我創立的雨香堂副掌門吧,我這還挺缺人的。”
蘇晴栩接過令,隻是沉默着将令放進了上衣裡。
她心事重重,一時也做不來決定了。
蕭轍從後面追上她們,見蘇晴栩悶悶不樂,連忙說起才查到的情況:“蘇家人我查到了,除了你哥其他人都被我确認已經死了。王若雨是在你初來南辰路上時就死了,據說是悲憤交加、舊疾發作死的。”
蘇晴栩心口一震:“怎會悲憤交加?看來我是算漏了……”
姜染榆安慰道:“晴栩,我會陪你一起查。但是如今最當急之事,是你要找個穩妥的身份。”
蕭轍垂眸深思:“我知道第一公子謝源曾去過月蓉鎮,陣仗很大,就在王若雨死了的那日。聽說王若雨和人過招時聊了天,最後是氣死的。”
姜染榆疑惑:“難道是黃安雪?江湖一直有她們不和的傳聞。”
蘇晴栩有些後悔曾幫了那人一把:“謝琨源到底是怎麼對待黃安雪的!黃安雪可是他的生母啊……”
蘇晴栩不淡定:“謝琨源就是天下第一公子。”
蕭轍反應倒不是很驚訝:“是嗎,這第一公子常常神龍不見首尾,若見到一面,定是能讓人無法忘懷。”
姜染榆猜測:“想必是王若雨和黃安雪的恩怨,他全都知道吧。”
姜染榆示意他們稍安勿躁:“蘇家本來就氣數已盡,就算不是謝琨源促成悲劇,也會有其他人。”
蘇晴栩也變得鎮定:“那麼相較于此,謝琨源倒也不是極緻的惡人。我讓我的心腹詩羽去安葬了我的家人,這件讓人悲傷的事,以後也不必再提。”
即使蘇晴栩和蘇勳真、蘇星翊等沒有血緣關系,他們對自己的恩,她還是要報的。
正值南辰國君更替之際,梁京突然發生暴亂,一時民不聊生。
是有人不滿南辰國君創立的嚴苛國策,主動組建了一支與南辰朝堂制衡的隊伍。
許洲白依然能去雨香堂見蘇晴栩,畢竟亂情蠱能讓他找到蘇晴栩的位置所在。
蘇晴栩揶揄道:“朝中的事很多吧,我看你都蒼老了不少。”
雨香堂才創,也極其驗證了蘇晴栩的手段,她最近過得風生水起。
許洲白不由分說拉過她的手,将一個名貴的物件拿出給她戴上:“這是我母親給我留下的紫玉镯,我今日将它送給你,希望你歲歲無憂。”
蘇晴栩隻是細心撫摸了一下紫玉镯,餘光卻還有他:“許洲白,你會死嗎?”
許洲白一本正經開起玩笑:“不死也要被扒一身皮了。”
“我抗拒這蠱,也每時每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不去深思心愛男人的多情。”蘇晴栩面上厭惡盡顯:“我本就不追求愛情了,即便是被迫,我也反而會恨你。”
許洲白攤牌:“這是亂情蠱,之所以我給你下,是因為我太想讓你能留在我身邊。”
蘇晴栩率先離開,隻扔下一句:“你真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