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果出來了,東元搶走了西淩三座城池,勢頭正盛。據說是謝琨源親自領兵,算無遺策,達成大捷。
而蘇星翊回到西淩、蘇晴栩的身邊,拿的藥材卻是被人調包過的。
蘇星翊沒有眷戀的又隐身于一處不為人知的角落了,蘇晴栩帶上蘇禾就要離開西淩,想去北瑤。
蘇星翊自己愛折騰,她又能改變什麼。總歸是還能為她着想的人,也失格不了哪裡。
蘇禾在身邊,她又能每天打扮得光彩照人了。
這也是好處之一。蘇晴栩曾經就後悔沒把她帶上。
好在蘇禾對自保之術還是挺有悟性的,在醫術、毒術、武功上,都有一定的基礎了。
要是非要說出一件特别出色的能力本領,就是蘇禾的繡工。
這也挺符合她那種甯靜有内涵的個性。
柳繁影劫住了蘇晴栩和蘇禾二人,機會掐得剛好,讓人措手不及:“好久不見。西淩落敗,我們來趁火打劫了。”
他語氣還洋洋得意的,像是把以前對徐溪甯的叛逆都用在她們外人身上了。
蘇晴栩心想:他還能怎樣變化?氣性這麼大,也就隻能走到這個位置,跟他姐徐溪甯較勁也顯得有些蠢。
徐溪甯的五官長得很淡,組合起來偏又有種仙氣飄飄的脫俗,蛾眉粉腮皆讓人不住留戀,是個很标準的大美人。
徐溪甯眸光一閃:“蘇晴栩,你應該是恨我的。”
可惜了,徐溪甯一看就是那種心思多的。蘇晴栩看她明眸善睐、其中神采就看得出來。
徐溪甯面色有些感傷,又很快調整好:“我還是挺羨慕容太妃的。”
“我不想讓自己甚至被牽扯進北瑤的事裡。”蘇晴栩将手伸出來,指定的意思是不要到真的不放棄:“把真的藥材還給我!還有你,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柳繁影?不知道你們姐弟倆除了搗亂還會什麼。”
徐溪甯神色頓時有些尴尬:蘇晴栩幹嘛說話用對跟小童的情緒、哄着說?
何況蘇晴栩身邊還多了一個她不知道的伴?
柳繁影假裝用手在懷裡掏了掏,意圖是存心戲弄蘇晴栩:“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傻得天真的小子了,如果你說這不是君子所為,那麼恰好也反映我已經變得成熟了。”
蘇晴栩看着想笑,和蘇禾眼對上又變得些許嚴肅起來。
徐溪甯唇角将就一扯:“也許你哥就沒想過要給你找藥材,我們拿到的也是假的。”
蘇晴栩也露霸氣氣場,比起徐溪甯的一點都不弱:“我已經能預測到你們來西淩是會空手而歸的。東元國君不可能讓你們北瑤人去分一杯羹。”
徐溪甯淡定道:“還有個萬一啊。”
徐溪甯話滾話:“我也想消停,可是我沒有安全感,所以又培養了一方勢力。”
蘇晴栩表面是在問話,實則是在給一個下馬威:“看來你吃的苦頭不夠多啊?你注定是輸家。你沒護好你的弟弟,還能忍受再一次護不住的痛苦嗎。”
蘇晴栩不可能一笑泯恩仇的,她又非聖賢,不可能對以前在像徐溪甯一聲不吭憋着壞的這種人讓步,更别說用那些虛僞的假善、随意就原諒她。
柳繁影情急之下道出了内心真實聲音:“我和我姐相依為命,那又如何?我很喜歡我姐。”
……柳繁影剛說完,就自己捂住自己的嘴,有些後悔。
但已經來不及了,旁邊的徐溪甯聽到了,幹脆笑兩聲算了。
“徐溪甯,你最好留神他是不是真是你弟弟。這兵荒馬亂的年頭,姐弟情也是可以被有心人騙到手的。”若說蘇晴栩從謝琨源學到了知己知彼的本事,事先做好的就是學着擅長洞察。
徐溪甯特别讨厭有人質疑她的判斷,雖然徐溪甯做事有時也愛感情用事:“不勞你費心。我現在和繁影确實相處的不錯。”
蘇禾幫着蘇晴栩怼了句:“那是,畢竟你是個貌若天仙、心如蛇蠍的女人。”
結果徐溪甯被氣得拉着柳繁影就頭也不回離開。
蘇晴栩離開了西淩,卻立即遇到了蘇星翊安排的人。
她沒有注意什麼漏洞,不想這會子的記憶讓她後來都難以釋懷。
這人把毫無防備之心的蘇晴栩帶到了一個院子裡。
不知為何,蘇晴栩剛踏進院子突然覺得很困。
“姑娘!”
蘇晴栩在後來的意識裡,隻聽得蘇禾震驚又急切的呼喊。
……待她再睜眼時,她又回到了東元。
隻因那開滿豔極海棠的國師府,和上一世的場景重合了。
謝琨源不知在旁邊看了她有多久:“阿栩為什麼很讨厭海棠花?”
“因為你。”蘇晴栩看見滿院子被風吹着的海棠花瓣,有許多都飄了近來,和他們的衣袖親昵叙着舊。
蘇晴栩心頭不住驚駭:哥哥居然親手把我送給了狡詐的東元國師謝琨源!
謝琨源似乎看出她有些陷在困境裡的着急,輕輕撫了撫她柔軟順滑的頭發:“想拿解藥,找我啊,孟純熙也幫不了你,你不用兜圈子了。”
蘇晴栩很會找讓他起火又莫名洩火的、針鋒相對的那個“針”:“現在真相大白了。說穿了,你還是愛自己,不然也不會看着我中蠱毒的長期痛苦。”
謝琨源眼色深沉:“我以為你樂在其中。”
蘇晴栩瞪了一眼:“你說什麼玩笑!”
“起開起開!”蘇晴栩想起了找蘇禾,捏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外推。
外面的婢女小厮都很奇怪蘇晴栩,明明看來是才子佳人,蘇姑娘卻對皮相極好、性子極冷的公子抱有的敵意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