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栩急速向下墜落時,才明白國師夫人表面活得風光,内裡備受謝琨源冷落。
蘇晴栩覺得自己遇見一個可怕的女人就算了,不可能以後還要倒黴。
後來她又活了,也不願謝琨源能找到自己,便躲了六年。
“阿栩,你若肯乖乖回來,我定會對你溫柔,對你好。”殊不知姗姗來遲的謝琨源默念,他一遭失去她,沒多久就發瘋、入魔般地想要找到她。
他們的大婚之夜,謝琨源卻到了她這裡。
蘇晴栩察覺黑暗裡多了一絲異樣而好聞的氣息,剛想坐起來喚外面的婢女,瞬間卻被榻邊的男子捂住口鼻。
于是她模模糊糊說:“你幹嘛?”
謝琨源把她像當娃娃一樣當個擺設,抱着她也能心無旁骛:“不幹嘛,純抱着你睡覺。”
地上散落的是他大紅色喜服,亦是慕妍那個房間裡燃着的猩紅燭火。
蘇晴栩小聲嘀咕:“慕妍也不是什麼好鳥,你們還真是配一臉。”
謝琨源的磁沉聲音不辨喜怒,甚至還暗藏着期待:“你怎麼能這麼快就對她下定義?”
“怎麼,心疼她?”蘇晴栩翻了個身,一把扯過被子,把他露在外面。
蘇晴栩知道他不聽她把話說出來就還要折騰,忙道:“我吃醋,好吧!”
謝琨源果然不一會兒就低低笑起:“你很少這樣不抗拒我。也罷,你想遮掩着,就任你自由發揮好了。”
他的手臂還是很倔強的橫在她身前,讓她很是納悶: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過了一日,慕妍來找蘇晴栩交談,帶了點自己做的點心和一些新鮮的、外邦産出的珍稀瓜果。
慕妍雖然心術不正,但是出手一向大方。
從某種意義上講,逼她走山窮水盡的一步棋的人,才是最可悲的。
蘇晴栩皮笑肉不笑收了這些東西,坐在她旁邊算是好聲好氣:“慕妍,我就長話短說了。第一,我不會跟你争謝琨源,無論你是否相信。”
“第二,我遲早要離開國師府,好的壞的手段我都會用上,對我來說,離開越快越好。”
“第三,你不用去郊外一處山崖細心籌謀,我知道這會成為你的殺手锏。”
慕妍心中突生波瀾,卻很快被她掩蓋住,面上還是和善:“蘇姑娘,我們曾經見過面嗎?我覺得你好像特别了解我。”
可惜,慕妍根本就不會在意她的承諾,因為聽上去就很難做到、很假。
慕妍想:是不是蘇晴栩這樣連名帶姓的指出那人,等同于在炫耀?
蘇晴栩的語氣和話裡頭的意思恰恰相反:“我們遲早都要互相了解的,如果我沒清楚你的為人,也不會這麼快就和你交底。”
蘇晴栩看着慕妍裝得辛苦……她倒忘了,慕妍此時還是個看似對愛情充滿幻想的單純姑娘呢。
蘇晴栩在上一世處處找慕妍麻煩,慕妍都沒有怨言,到底是什麼,會讓她最後本性畢露?
“夫人是在為了整個謝府經營而好心教訓你,你難道不明白嗎?”慕妍的粉衣婢女聽出了話外音,眼梢微微挑起,怒不可遏。
“小照。”慕妍依舊端莊大氣的喊住了心腹婢女,然後帶着微微歉意說:“蘇姑娘大可不必對我抱有這麼大的敵意。”
蘇晴栩在反諷她,抛開心腹婢女的反唇相譏,她本來又何嘗聽不出?
慕妍眼眸似乎有着露水的倒影,是雙含情眼。她正襟危坐,聲音秀雅:“我們先各自給對方點面子,畢竟是擡頭不見低頭見,這樣會更好。”
蘇晴栩怎麼感覺,慕妍變得和上一世不一樣了?
慕妍的舉動理由想起來很複雜。
慕妍拿出一個做工很精緻的物件:“蘇姑娘,這是我繡的一個海棠香囊,現在送給你。”
蘇晴栩不打算伸手去接,直接拒絕:“我以前喜歡海棠花,現在不喜歡了。”
慕妍明眸善睐,面色尋常:“那我送的不巧了。”
小照也在暗自觀察蘇晴栩的神色:“據說這府裡的海棠花是國師大人親手種的,就是想讓夫人嫁過來賞花怡情。”
其實謝琨源知道蘇晴栩因為一些原因讨厭起海棠花,他這樣做無非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當他在愛情裡成為劣勢的一方,那麼最普通的手段都顯得笨拙。
蘇晴栩很是敷衍說:“倒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慕妍則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