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江古田之後的日子過得很快,我沒有再和那位大偵探見面,自然也不用在他與他的朋友面前裝模作樣。日子悠然過着,轉眼就到了年終,在新年前的一天夜裡,有人敲響了工藤宅的大門。
我趿拉着拖鞋去開門,長發仍然濕哒哒的,臉在月光下比月色還要蒼白一分。
“你……”在看清來人的眉眼時,昏昏然睡意卻戛然而止。
“怎麼,不說句歡迎回來嗎,笑一?”大門外側是年輕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那張慣常張揚的臉。
“你怎麼變回來了?又吃了藥麼?”拉着他在客廳的沙發坐定,這裡是工藤宅,我與他共同生活了十餘載的家,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卻變得整個人萬分不自在起來。說了“我去給你泡茶”,好歹穩住口氣。
“是啊。”少年毫不在乎地嗯了一聲,讓我本已對準茶杯的壺嘴應聲灑出些許來。
“又有什麼危急的事了嗎,灰原不是說,解藥每吃一次都會加劇耐藥性……”
“因為想着快年底,你要是想見我該怎麼辦,就變回來了。”工藤坦率道,看慣了他以往的傲嬌和自大,這般坦白我倒是怎樣也不習慣。但不得不說……真的讓人無法抵抗。
“你變大了不應該先去找蘭麼……”心底有幾分感動倒是不假,隻是卻忍不住一張嘴,就說出言不由衷的揶揄之詞來。
“柯南天天都和蘭在一起,有什麼好去找的。”工藤頓了一下,沖我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我想你啦,笑一!”
……
說是要單獨見我,但對于一年都難得變回真身的工藤新一來說,着實是不太可能的。我們都知道,他的這段時間可以算得上是太珍貴。我給蘭打了電話,提議是否第二天一起吃飯,蘭吃驚又興奮地同意了。
希望這次沒有死神的中途搗亂,我祈禱。
見面的地點就定在了毛利偵探所樓下的那家咖啡廳,我記得它的名字好像是叫波洛,老闆是個很熱情的胖子,蘭以往經常從那裡帶早餐給我吃。新一去說要去博士家拿東西,叫我和蘭先過去。
“歡迎光臨。”門口的風鈴響起,伴随着服務生熱情地招呼聲,我低頭走着神,隻是卻莫名覺得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
“是蘭小姐呀,今天又來了。呀,還帶了你的朋友?”
我擡起頭,正撞上那雙紫灰色的眼睛。
“怎麼是你!!”“是你!”
我眯起了眼睛,頗有些危險地打量着面前系着圍裙臉上笑得春暖花開一副人畜無害狀的男人:若是一次兩次我還能勉強算作巧合視而不見,可這第三次……“你跟蹤我吧?”我幹脆也不再掩飾,語氣不善地托盤而出。
“啊?”蘭顯然是對面前的事情有點蒙,看我與安室大眼瞪小眼間,忙不疊上前介紹道,“笑一,這是波洛的服務生,安室透先生。安室先生一個月前拜了我爸爸為師。安室先生,這是我的同學笑一。”
“笑一小姐呀,我早就知道了。”安室透勾了勾嘴角,顯然是之前從我和青子的聊天中聽到了我的名字吧,哼。于是這個人在我心中越發可疑起來了。
拜托,誰會拜毛利小五郎那個糊塗偵探為師啊?!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沉睡的小五郎并不如外界所言吧。
“安室先生與笑一認識?也是,在銀座的咖啡店和園子咱們還見過一面呢……”蘭不明所以地,已經開始充當和事佬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