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夢境,倏地如泡沫般破裂。我慵懶地翻了個身,将頭埋在軟軟的床褥中,不情願睜開了眼。
醒了。
伸手夠到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剛剛淩晨2點15。
這個失眠的毛病自我成為“Syrah”以來自小便有,有時即使是早早睡下也會像現在這樣半夜驚醒,隻是今天剛剛來到新床新卧室,認床的毛病讓它又加重了些。
我打開床頭燈,任命般坐了起來,一眼就看到側面穿衣鏡中的女孩,頭發淩亂滿臉的生無可戀。我趿拉着拖鞋下樓,還好寺井爺爺在黑羽宅也建了個mine size的bar,我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多加冰塊。
夜色中的宅子靜悄悄的,黑羽快鬥今夜沒去“工作”,雖然總是一個人住在工藤宅也是熟悉的情景,但此刻我知道有另一個人在這幢宅子裡,即使睡着了,依然有人陪伴着我。
我對着夜色,優雅舉杯。
明天見,我的KID SAMA。
哦不……已經是今天了。
半夜還在喝酒的後果就是第二天宿醉頭痛并且起不來。
我無精打采地攪拌着面前的黑咖啡,早上是被寺井爺爺催命符般的敲門聲震醒,随後走出走廊就看到黑羽快鬥同樣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整個腦袋亂成雞窩站在不遠處,我們兩個被他強行拎去盥洗室洗漱,看着黑羽快鬥早已習慣如常的神色,我不禁暗暗後怕,寺井爺爺作為管家沒想到還有這麼嚴厲的一面啊……
“今天的行程是……”黑羽快鬥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卻還是拿出手機在翻找着什麼。
我噗嗤一聲笑了:“明明已經放假了,沒想到基德大人的業務反而比上學時更繁忙啊。”
“那是,世界上有那樣多名貴寶石了誰知道哪個是潘多拉,根本就調查不過來嘛!當然要趁着有時間的時候多幹一些了。”黑羽快鬥撓撓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哦?”我挑眉,嘴上還在忍不住逗他,“那你做得這樣明顯,就不怕中森警官從基德的作案時間上着手,推算出你的真實身份是高中生?”
“放心,他沒那麼聰明。”黑羽快鬥咬了一口煎蛋,不假思索。
“但是工藤新一可有呢!”我窮追不舍。
“工藤新一自己都不去上學天天遊手好閑,他知道開學和放假時間是什麼時候麼?他才想不到這一點。”
“……也是。”我無話可說,“所以今天的行動是……?”
“假扮工藤新一混入搜查會議,然後去鈴木展覽館踩點。”
“哈?”
……
“大家好,我是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一。”黑羽快鬥嚣張地笑了一下,同時單手撐住頭做了個工藤新一經典的poss,不過……
“你有點臭屁得過了火吧,工藤新一可沒到這個程度。”我滿臉黑線,小聲道。
“那是你對工藤新一有濾鏡,他明明就是這樣的。”黑羽快鬥不屑道。
“新一可從沒自稱過什麼高中生名偵探……”
“可是平時大家都那麼叫他吧。”
“你的女粉絲成天尖叫基德大人我有說什麼嗎??”我瘋狂白眼。
“……我的錯。”
“工藤老弟啊。”又不是目暮警官,不知道什麼時候黑羽快鬥這個社交狂人混得和中森警官也開始稱兄道弟了,不知道真正的工藤新一恢複身份後會有多疑惑,指着投影幻燈片上呈現的照片——一個頭戴鴨舌帽臉看不清的高個子人影,在基德行動時他出現在後方破壞了展覽館内一切監控設備——“這恐怕是基德的手下,據說他的手下中有老人也有女人……”中森警官道。
“基德的手下,嗯哼?”我斜了眼黑羽快鬥。
“嘿嘿。”他幹笑。
“雇傭頂級殺手可是要付費的。”我也笑,隻是皮笑肉不笑,“你打算出多少價錢啊基德大人?”
“這不是因為我們是朋友麼,給朋友兩肋插刀什麼的,還要收費麼?”
“呵呵,我還真想□□兩刀呢。”于是我也幹笑。
中森警官安排了自以為“十分周密”的基德抓捕計劃,一切都“萬無一失天衣無縫”,被全須全尾展現在我們的面前,于是黑羽快鬥心滿意足地點點頭,拉住我站起身來準備進行下一步計劃:根據搜查計劃進行現場踩點了。
中森警官,完全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啊。我忍不住為他默哀。
好在新建的鈴木展覽館隻在搜查會議的隔壁,這為我們省下了寶貴的路費。不要問我為什麼鈴木次郎吉被基德或偷或搶了這麼多次,還如此孜孜不倦地建造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展覽館并且刻意放一堆稀世珍品來請君入甕,哦不對,是自願“供奉”給基德大人。我和黑羽快鬥高高興興地進了展覽館,高高興興地找到那塊即将被收入囊中的寶石,正打算安裝一些盜竊設備之際——
這廂我還在和黑羽快鬥拌嘴個不停,突然聽到拐角另一邊傳來一陣人走路的腳步聲,伴随着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聲音。“次郎吉叔叔這次不知道又要展出什麼稀有珍品,我可是求了他好久,才給我這幾張首展的門票呢。”“聽到沒有爸爸,你要好好謝謝園子了,帶我們來參加這麼高級的活動!”“啧,既然是鈴木家的大小姐,門票豈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了?不過話說回來,這麼高雅的活動,為什麼要帶小孩子啊,他看得懂嗎?”“爸爸,你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