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甫一踏進玄關,不管不顧并沒有人出來迎接,我對着空蕩蕩的客廳大喊道。
“你還知道回來?”過了許久,二樓才傳來聲響。黑羽快鬥從欄杆處伸了個頭出來,仿佛是剛從床上蹦起來他的頭發比往常要淩亂十倍,嘴裡還叼着牙刷,一臉呆滞相,道,“工藤笑一,前天你先是鴿了我的約會,讓基德大人辛苦工作後還在寒風裡等了你一通宵,接着就是電話不接消息不回人間失蹤,我還以為你在任務中光榮殉職了呢。”沒睡醒是沒睡醒,可說話還是一水的尖酸刻薄。
“我呸——Syrah大人的業務水平,是會光榮殉職那一檔的嗎?你少咒我了!”我叉腰,和他對罵道,“你當别人都和你一樣整天閑着無事,睡到日上三竿啊。”我作勢看了下手表,“再不起床可要吃晚飯了,基德大人!”
“你不在家,我對時間都沒什麼把握概念。”他讪讪,從樓梯上走下來,直至我面前,瞪大眼氣沖沖道,“說吧。給你個老實交代的機會,這幾天究竟是做什麼去了?”
“我就沒有自己的生活啊?大家還都要工作的。”我偏頭,語氣冷淡又理直氣壯,“這算什麼,打聽同行工作可是大忌哦,黑羽君。”
“你這?”他伸手捏起我落在肩頭的發絲仔細打量了一番,又從我身後繞了一圈,一副就差手持個放大鏡了的偵探做派。
我無語道:“喂喂該适可而止了吧,黑羽快鬥小朋友?我就是去工作了幾天。”
“你身上怎麼又有七星的味道?”他滿臉寫着不相信。
那是當然,誰教Gin非愛在車裡抽煙來着,那輛保時捷都快被他腌入味了。跟他說多少次吸入那樣多尼古丁會早死他也不聽,還狡辯說當殺手死得更早不用擔心。
“隻是我坐朋友的車沾上的。”我聳肩,“你也不必查得這樣認真吧,就……好像是懷疑丈夫出軌的妻子一樣。啊不過差了一點,你可沒有坐在客廳沙發上通宵等我哦,反而跑去自己呼呼大睡了,沒良心。”我翻了個白眼。
“什……你那都是什麼比喻啊,工藤笑一!”果然黑羽快鬥一下子跳了腳,“我看你日語是應該回爐重造了!”
“嗨嗨,誰叫我是外國人呢。”我一臉無辜相,“那就要麻煩黑羽君教我了。”總算是把話題轉開了,這招對付炸毛的這小子百試百靈,我想。
“诶呀,你說我好不容易工作告一段落,咱們的暑假也已經過了大半,要不要趁機做點平時沒時間幹的好玩事啊。”兀自走進客廳倒了杯水,我癱到沙發上道。
“你啊。”黑羽快鬥一副拿我沒辦法的模樣,“你不惹事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不是前段剛去過北海道麼,你又想去哪裡玩?”
“也沒有去哪裡玩啦,隻不過……”我湊近他的耳朵,小聲道,“告訴你個秘密,江戶川柯南去倫敦了!”
“哈?”黑羽快鬥呆滞,“這和我有什麼關系,莫不成你也想去?”
“我是說!你最大的對頭現在可不在日本境内,盡管可以抓緊時間作案!淨給我想些什麼。”我狠狠敲了他的頭。
“喂喂我前幾天連幹兩場還不行?讓我天天007嗎我可是還在成長中的青少年急需睡眠呢。”黑羽快鬥皺眉,“催我工作你又能有什麼好處。”
“就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嘛。”我幽幽,“不過呢,還有一個消息,雖然是關于本人的不過我當你是好朋友,就好心告訴你!”我點點頭,再次看了眼他,故作神秘道,“你的另一位死對頭白馬探呢,可是發消息邀請我明天去他家做客,順便讨論一下基德最近的行動。聽說他——”我拉長了聲音,“最近探聽來了一些怪盜基德的小秘密呢!”
“白馬探那家夥!”甫一聽到這個名字,黑羽快鬥就咬牙切齒起來,“我說這一個月沒見到他,連呼吸都舒爽了不少,沒想到放假了還是陰魂不散。挖牆腳挖到我身邊來了。”
“我先說好,我可不是誰的牆角哦。”我站起身,隻留給他一個一角,“白馬少爺家的宴會,我可是特地多找他讨要了一份請帖——你愛去不去!”
……
還是那棟青磚的和式仿古宅院,讓我不禁想起上一次來這裡還是白馬探生日時我們一同掉進了他家的密室,委實不算是什麼愉快的經曆。
“是笑一啊,還有黑羽君,歡迎!”白馬探就站在門廳前,正向每一位來的賓客打招呼——不過說是賓客,也就是請了幾位相熟同學而已。看到我與黑羽快鬥一同進門,他挑了挑眉,露出一個極其耐人尋味的表情來。隻是黑羽快鬥卻在聽到他叫我的名字時輕哼了一聲,用隻有我倆之間能聽到的聲音嘟囔道:“原來你和那位大偵探這麼熟啊,都開始直呼姓名了。”
“當初你不也是擅自直呼我名的。”我擠兌道,下一秒卻揚起恰到好處的笑容迎上了白馬探,“白馬君承蒙邀請了,我特意帶上了這小子。”我用胳膊肘指了一下黑羽快鬥的方向,“他不是怪盜基德的粉絲嘛哈哈哈,聽說你今天要講關于基德的秘密就興緻勃勃跟來了。”
“哦原來如此,笑一你昨天說要帶另一位朋友時我還好奇到底是誰。”白馬探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殷紅如血的眼眸眯成一條線,“原來是黑羽君,早知如此其實我也邀請了他的。”
“哦是麼,黑羽可沒有跟我講。”我連忙把鍋全部推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