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想着白日與沖矢昴的偶遇,不想額外激發灰原哀緊張的心情便也不便在這裡與柯南多說,于是送他們到阿笠博士家之後,我便心不在焉地往回走去。我要先去取回我的車,車子停在了三丁目。
似乎是作為□□成員格外了解其他□□成員的脾性,在私人時間我一般都盡量避免踏入小巷,我可不想惹上額外的麻煩。但今日我想快些回家抄個近道,于是便踏入了可以直達米花中央大街的一條巷子。
我一邊編輯着手機短信,打算淺淺跟Gin刺探一下今天的事情。步行一百米左右拐個彎,前方的情景令我瞠目結舌。
不遠處站着金色頭發的青年和一個大腹便便老闆模樣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将手中的手提箱交給了青年,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麼,随後下一秒青年卻蓦地從懷中掏出裝有消音器的手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槍射殺了那個中年男人。整個過程快得如行雲流水一般,我還沒來及後退轉身,便被迫目睹了全程。
“啊這。”我一時目瞪口呆,見青年陰鸷着臉大踏步朝我走來,忙不疊呼喊道,“我什麼都沒看見。”
他走近了些,月光映清晰了他的臉龐。其實即使剛剛隔得那樣遠,以狙擊手的視力我也早就看清他是誰了。
安室透。
“好巧哈哈哈又見面了,安室先生還真喜歡在這種地方和人約會。”我一把合上手機,幹笑。之所以說“又”,是之前同樣場景的情節已經目睹過一遍了吧。
“笑一小姐。”安室透的聲音陰恻恻的,“還真是喜歡獨自走夜路呢,這樣可不安全啊。”
是啊,這世界上就是因為像你這樣的人太多了才不安全,我腹诽。見他與我之間的距離已經嚴重小于普通社交距離,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便靠上了粗糙的石壁。
“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他喃喃。
辦法嘛,自然是有的。他一不做二不休舉槍也殺了我,或者……我瞟了眼藏在裙下的備用槍,我以這樣的姿态舉槍一舉反殺了他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不論是他還是我死,被卷入這場兇案的另一個人,自然都不會落得什麼好果子吃。真是個麻煩的處境啊,我不禁搖頭。
所以嘛,目前最好的辦法還是……
“诶诶安室先生,冷靜冷靜。”我擡起手抵住他想要探到我頸間的手,道,“我們好好談談吧。”
“談?”安室透有點被我的行為弄得摸不着頭腦,但仍是保持着優雅的姿态,好整以暇地望着我,“你說。”
這個裝逼怪。我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開誠布公地講,我騙了你但你最初也騙了我。所以不如我們都卸下防備,好好合作吧。”
……自然是合作。
安室透紫灰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迷茫,我又補了一句:“Definately I know, Bourbon.”
在聽到“Bourbon”這個詞時他的眸子驟然間緊縮了一下,卻在下一秒舒展開來,眉宇間充斥着說不上的邪氣。“看來我今日是撞大運了啊。”他喃喃,“居然是你……竟然是你。”
這家夥,怎麼說了和黑羽快鬥曾經一樣的話。我滿腦子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後一句上,自然而然忽視了他前一句說的什麼“撞大運”。
“啊是啊。”我敷衍,“遇見的人是我是你的福氣。”
“承蒙厚愛,Syrah小姐。”話已至此,他猜出我的身份并不稀奇。他道,“實話說我已經把與警視廳有關的人全部篩查了一遍,幾乎試探到了毛利蘭身上,卻沒想到居然是你。”
呵呵,看來他平時在波洛晃蕩的時候沒少試探人,不知道他當時是怎樣問的,毛利蘭會不會覺得他莫名其妙。還真是要誇贊他一句想象力可嘉。
“對不住了。你要理解我嘛,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不知道為什麼,我把這個詞脫口而出了。
“是啊,畢竟你是那位。”安室透的眉目舒展開來,映着今日不錯的月光,倒顯得頗為清風朗月。
“給你個建議吧。”我突然道,“堂堂Bourbon,也不差那兩個開房間的錢,還是不要總在‘野外’約會了。畢竟,像我這樣不解風情闖入的人真的很多。”說罷眨眨眼睛。
“怎麼會。”他的太陽穴跳了跳,卻終究沒有發作,“我可不是會處處留情的。”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略一偏頭矮身,巧妙地鑽出了他的臂彎,“大家賺錢都不容易,祝你早日下班。”
“哼是啊,你也是。”安室透陰森森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