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窗戶下的草叢裡,想着為什麼要将人死後的空殼賦予屍體的意義,如果對于一個想死掉的人,終于得償所願其他人卻仍舊視它為生命,那不是最最惡心的事情了嗎?
“目标出來了,Syrah,東南側。身後四位保镖,我先搞定他們。”
“不要打草驚蛇。”我打斷對面的話,“我來。”
這年頭的叛徒膽子真是越來越小,可有膽背叛組織,卻仍舊惜命得雇傭那樣多保镖,有什麼用呢?還不是白費心一場。
我瞄準目标的額頭,八百碼外果斷扣下了扳機。
“Good job Syrah.”通訊器另一端的Chianti道,“結束之後……”
“我還有事,今天先走了,改天再聚。”我果斷拒絕道,随後掐斷了通訊。
Bourbon準備想些新的招數,再探赤井秀一,而我既沒有閑情逸緻,也沒有精神陪他瞎鬧,便由着去他去騷擾Vermouth了。這一男一女兩個著名神秘主義者,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哦對了,對于赤井秀一的話,雖然他人已經不在了。”Vermouth倒是很笃定他已經死了,“但還有一個突破口可以研究下,在Syrah那邊。”她将話鋒一下子指向了我。
我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今晚接下來還有一個約。再次與世良真純見面,仍然是在初見時福井柚嬉的bar,隻不過福井今日不上班,酒保換了個面容清秀的男孩。
“我聽說。”我組織了一下語言,躊躇道,“蘭說你前陣子回老家了。”
“是啊,因此錯過了著名的‘向日葵展’,園子可是大呼可惜來着。”世良真純今日穿了件棕色的機車夾克,倒是頗像乘坐鈴木号特快列車時穿的那件,同時還戴着上次的那頂藍色漁夫帽。
“世良君,還真是喜歡這頂帽子。”我低低笑了兩下。世良真純慣來是愛戴帽子的,隻是最近幾次見她,好像都戴的是這頂。
“嗯,我總覺得它有……大哥的味道。”世良摘下了它,在手上把玩着。
“大哥?也就是說,世良君家裡有不止一個兄弟麼?”我這次倒是終于抓住了她話裡的暗藏意義,“說起來世良君之前從來沒有詳說過自己的家人,讓我猜猜,難道和世良君一樣——都是偵探?”我舉起一根手指豎在嘴旁,做狡黠狀。
“可不要取笑我了,我可不像笑一醬那樣是偵探世家呢。”世良真純重重拍了下我的背。
“瞎講,我可對偵探這種職業一點也沒興趣。”我搖搖頭,舉起吧台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
“今天點的是什麼?”世良好奇地湊過來,她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坐在這裡了,已經續上第二杯。
“Cream Sherry.”我回道。
“雪莉啊。”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笑一,你知不知道……”
……
不用多言,也不用多語,因為親愛的,我一切都知道。
再次姗姗來遲地從教室後門溜進座位,我臉上仍舊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這是做什麼,半夜做賊去了?”黑羽快鬥瞥我一眼,小聲道,“喂,你昨晚上沒回家吧。”
是啊,我又住回了黑羽宅,畢竟離學校比較近嘛,我向黑羽快鬥這樣解釋道。“做賊?抓賊還差不多。”我白了他一眼,“你呢,小毛賊?”
“剛躲過了Snake那麼危險的一夥人,你就想讓我接着幹活?可真是不心疼你男朋友啊。”他瞥了我一眼,眨巴眨巴眼睛故意做可憐狀,讓我不禁一陣惡寒。
“心疼你?智商那麼不高的一夥人都能讓你認為危險,再這樣下去,我可要覺得看錯你了呢。”我湊近他耳旁,小聲道,“基、德、大、人。”
“工藤同學和黑羽君,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呢?”小泉紅子張狂的聲音從後座傳來,“真是不巧,昨晚白馬君失敗,讓基德給溜了,算他逃過一劫。”她說。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身旁白馬探的臉色就沒有那麼好看了。“不過嘛。”小泉紅子大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又補上了一句,“我遲早會讓基德消失的,如果基德消失的話,全世界男人就都是我的俘虜了哦吼吼。”
看來小泉紅子在意的不是基德,而是世界上有個男人不對她動心啊。我額頭有黑線劃過。
“小泉同學……很美。”白馬探忍不住小聲道,臉頰已經紅了個透頂。
“工藤同學啊,之前每一次我都是以怪盜基德為主體,還從來沒有為你專門占上一卦。”小泉紅子話鋒一轉,又把目标指向了我。
“哪裡沒測過?上次還對我說了怪模怪樣的話,害得我……”我小聲嘟囔,“害我情緒不穩,最後對那個笨蛋告白來着。”
“什麼?”
“沒什麼。”我飛速回絕。
“哦,我想起來了。”小泉紅子終于回過味來,“隻是上次順帶一測,便是罕見的‘死神正位’。”她隻伸出兩隻手指來撚起胸前的十字架,紅寶石般的雙眸瞪大,迫近了我,“工藤笑一,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都叫我名字了,還問我是誰,明知故問麼。”我挑了挑眉,語氣驕橫道,“我說小泉同學,我們同班這麼久,你至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