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Sharon·Vineyard,出生于美國馬裡蘭州一個商人家庭。母親身體不好,于是父親便時常外出做一點小生意補貼家用,日子就這樣平淡卻也溫馨地過着。
17歲那年,母親為我添了個妹妹。妹妹有着一雙薄荷色的眼睛宛如初生的柳芽,一抹新綠令人心醉。母親給她取名叫Syrah。
Syrah,在希臘語裡是公主的意思。那一刻我想,她就是我的小公主。
Syrah從小就顯示出不加修飾的過人天分,到了5歲已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我知道,她長大後一定會比我更迷人。
父親時常對我們說:“Sharon,你和你的小妹妹是華美的鑽石,并且終有一日你們将綻放光芒。”不過父親的身體也并不好,一次意外他終于卧病在床。毫無疑問的,生活的重擔和照顧妹妹的責任一下子都壓在了我一個人的肩上。那一年,我剛23歲。
我從小有一個夢想,就是當一名演員,在鎂光燈下表演。我一直在為此努力着。終于,一家劇院的老闆看中了我,在無數的練習之後我終于要出演了我人生中的第一部舞台劇,它叫"Golden Apples"。
演出那天晚上,爸媽都在家,Syrah卻不肯乖乖在家待着,偏纏着我說要看表演 。我不應。她那粉雕玉琢般的小臉瞬間漲紅,薄荷色眸子裡滿是不悅,指間纏着她那淡金色的長發跟我撒嬌,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我無奈,隻好随了她。
那天的演出獲得了空前的成功,謝幕時,所有人都起立為我鼓掌。老闆很高興,他說我就是一隻Golden Apple,即将綻放屬于自己的光彩。
我抱着Syrah向家走,心中是難言的激動。蓦地,我一擡頭,卻發現長街盡頭的一幢房子跳動着火苗,火光映紅了街道,許多人都在奔走忙碌。
我什麼都沒想迅速沖了過去,那是我家的房子!
面前一片火光沖天,身邊的一位夫人在胸前劃着十字歎息:“唉,真慘呐,兩個人都死了……願主保佑他們……”
我愣住了。
火已被撲滅,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空氣中滿是彌漫着焦糊的氣味,還有莫名的辛辣。我呆愣愣的站在紐約街頭,風真冷啊,吹得我忍不住發抖,我将唯一的大衣脫給了Syrah。這時Syrah突然開口了:“Sharon姐姐,我們為什麼不回家啊?Syrah餓了……”這一刻,淚已決滴,大滴大滴的眼淚順着姣好的下颚劃下,我忍不住蹲在路邊嚎啕大哭。
“Miss Vineyard?”
我木然地擡頭,抹了把哭花的臉,看到了一個黑衣男人站在我面前。他有着一張東方人的面孔,長相還算英俊,唯一讓我感到害怕的就是他深不見底的黑色眼睛,一絲亮色也無。
“我就是,請問您有什麼事嗎?”我說。
“我是烏丸,你願意加入我嗎。”男人挑起眉,向我伸出了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
……
□□勒索,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對于暗殺,我也出人意料地有天賦一學就會。一天又一天,奔走在死亡邊緣,滿手的罪惡與血腥。Syrah,我早已不是那個你認識的姐姐。
滿座奢靡的大廳,觥籌交錯下的光影,金發搖曳的美人,嘴角是妖娆肆意的笑。
“嘭!”帶有消音器的槍聲響起。“阿拉,不愧是top killer,又解決一隻老鼠。”
“Vodka,走。”坐上男人的保時捷,絕塵向天際而去。
在這永無休止的日子裡,究竟誰是誰的終結,誰又是誰的,救贖?
春去秋來,轉眼又過了三年。我徹夜不歸的次數越來越多,如果可以把那個暫住的地方稱作“家”的話。Syrah早已學會了一個人。
啊,也許還有一個人,Gin的妹妹黑澤星,她勉強算得上是Syrah的朋友吧,雖然我真心不希望她和任何組織的成員有深交。想當初我是為了Syrah進的組織,卻還是癡心忘想着她能過平凡人的生活,終究是我害了她。
Syrah越來越大了,我的不安也與日加劇,這不能再等了。但是試問有這樣堕落的姐姐,我還能強求她些什麼呢?阿星眼中那與年齡不符的落寞,Syrah笑容裡流露出如淬毒金百合般的妩媚,是的,Syrah一直都是在笑的,她一直在笑。
一天晚上,Syrah沒有回來。
這些年東奔西走執行任務的緣故,我與她見面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漸漸聽說Syrah很不安分常常到處亂跑。我并沒有放在心上,隻以為是渴望朋友的關系。直到那她沒有回來的夜晚。
盡管Syrah才滿8歲,但事實上她的确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她的确也應該是個孩子。
他們說,Syrah受傷了。我不信。
他們說,Syrah快死了。我仍不信。
他們說,Syrah代我執行了這次的任務。
滿室刺鼻的消毒水味,我看到了床上的Syr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