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閉倒計時三天,我已經與黑羽快鬥大吵一架,之後又大打出手。
當時我大踏步走過去,一把扯住他的衣領,頭腦充血還來不及思考便直接揮拳了出去——然後被他一手擋住。
我不是沒與他打過架,不如說是确定關系之前我與怪盜基德打過很多場。但基本都是他持撲克槍魔術道具,我攜大量槍支彈藥,雙方各自占據着地理優勢,打得是聲勢浩大飛沙走石,卻互相并沒有造成很大受傷——當然在我眼裡,被打中一槍算不上什麼受傷。到頭來,頭痛的隻有搜查二課的中森警官。
論赤手空拳地直接毆打,還真的是第一次。
事後我偶爾也會覺得自己确實做的有點過了,情緒外溢實在不利于我現在隐藏身份。但此刻的我,實在是無暇多想。
他反手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讓我幾乎錯覺骨骼要被碾碎。我下意識擡膝直沖他的腹部,他卻像是早有預料般向後一仰,險之又險地避開。趁着這個空檔,我左手猛地抽回,順勢朝他側臉揮去。
黑羽快鬥反應極其迅速,電光火石間愣是低頭躲開,手肘翻轉便向我的肋下打來。我側身卸力順勢後撤一步,卻見他猛然逼近肩膀一沉,竟直接用全身的重量向我壓來。我心知閃避已然不及,索性也不後退,生生受了他這一記,同時右手向前狠狠撞向他的胸膛。
空氣裡迸發出皮肉接觸的沉悶響聲,二人雙雙踉跄了一下。我“蹬蹬”後退兩步,單手捂住腹部,眯起眼看向他——是我小瞧了他,天樹所言非虛,黑羽快鬥這三年……變化未免太大了。
他毫不在意地抹去唇角滲出的血迹,借着慣性迅速調整重心,拳頭仍然握得嘎吱作響。眼裡燃着不服輸的狠勁,哪裡還能看出曾經吊兒郎當的玩笑意味來?
“還來麼?”他沖我挑了挑眉,“奉陪到底。”
話音未落,我便再次沖了上去。
這是你欠Sharon的,我想。
……
“不是我說你,山崎,我在這裡幾年沒見過你這麼不要命的新人。你做什麼一定要去招惹黑羽那個煞星呢,又不是血海深仇……”
誰說不是血海深仇?
我驟然擡頭,瞪了眼事後正坐在我身旁絮絮叨叨的天樹。這一場戰鬥下來,監獄内的排行毫無懸念再次重新洗牌,有不少人的眼睛都盯上了剛剛進來三天毫無存在感的我。說實話,這不是什麼好事情。但誰叫一看到黑羽快鬥的眼神,我就實在忍不住呢?
說大也不大的禁閉室内此刻如同摩西分海般明顯劃分出兩個陣營來,蜷聚在另一端的黑羽快鬥集團擁趸者,和這端的我。
與我不同,他白皙的臉頰印上了明顯的淤青,真論近身搏擊,還是我沾過血的打法更勝一籌。更何況,我就算拼了命也不能讓他接觸到我臉上的□□。
“算了算了,沒看那邊的松岡都被你吓得噤聲了麼,肯定在估摸着,幸虧那天晚上沒招惹你到底。”天樹刻意的奉承我倒是毫不在意,畢竟我又不是真要在這間監獄内當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