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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夢中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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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太陽還沒出來,外面樹上的蟬已經扯着嗓子喊熱了。

我漸漸睜開了眼睛,宛秀正在為我擦額頭上的汗,她皺着眉頭,一臉擔心。我胃裡翻江倒海,趕緊伸手夠床下的痰盂,吐出來好多酸水。

“昨天夜裡該把你喊起來吃飯的,胃餓疼了吧。”盧星奉正坐在桌子前對我說。

我看見他,一時分不清他是人還是鬼,我身上汗毛都豎了起來,趕緊伸手拿出枕頭下的刀護在身前。

“這到底着了什麼邪了?”盧星奉趕緊過來推開宛秀,搶我的刀,“聽話,快給我,别讓刀傷到你。”他越是要搶,我就越是緊張地護着。

“我就不該帶你過來,直接帶你回涼城好了,師傅一天天都讓你吃的什麼,身為女子力氣還挺大……”他嘴裡碎碎念着,我也越發清醒了,手慢慢松開。

“這回醒了嗎?”他說,在我眼前伸出一根手指頭,“這是幾?”

我沒心情和他開玩笑,向他叙述了我昨晚的經曆。我下意識地捂着自己的喉嚨,總是覺得我的刀尖還在我喉嚨裡插着,“師兄,我分不清昨晚是夢還是真的。”

“師妹,不瞞你說,我這兩年患了不寐之疾,昨夜我又躺在床上一宿未眠,我可從未聽見有什麼敲門聲。你我房間隔得這麼近,若是有人敲門、說話,我不可能聽不見。隻是噩夢罷了,你不必多想,”他眼下的青黑色比昨天還要明顯些,兩隻眼睛的眼白裡滿布血絲,“昨日我和張員外交談過了,大概情況我知道的差不多。張府的小女兒張繡芸十年前因為難産去世了,自她死後,張員外的夫人無法女兒死去的事實,得了失心瘋,将自己的夫人關在了小女兒生前住的院子裡。張員外說自女兒去世之後,夜裡常聽到女人哭聲,幾個府裡守夜的夥計還說夜裡常常看見飄蕩的鬼魂。”

“那師兄你昨晚可聽見什麼動靜了?”

“我什麼都沒聽見,我睡不着,半夜三更還在府裡溜達,也沒瞅見什麼奇怪的。”

“若真是張繡芸的亡魂在府裡遊蕩,請幾個和尚道士來做做法事,安送鬼魂不就好了,何必費事請咱們來呢?”

“問題就是請人來看過。一開始是請漓州城北邊青坪山上的青坪寺的和尚來做法事,做完法事,那些和尚們回寺廟之後都生了怪病,先是身上長黑癬,奇癢無比,七日之後,黑癬一退,人即刻死了。後來請了當地有名的驅鬼師南祿散人過來,南祿散人說張繡芸的鬼魂隻能等她自己離開,若是人為驅趕,定會招來殺身之禍。如此,張員外便另外添置府邸,将大兒子、二兒子家都搬到了新府,張夫人甯死不出舊院,張員外便跟她一起守着這舊府,現在這府裡隻有他和張夫人,還有三個張員外的妾室,哦,還有張繡芸的孩子。”

“十年都如此過來了,怎麼這時候又想着驅鬼了?”

“兩個月前,張員外的親妹妹來府裡做客,頭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一早,丫環一進屋,發現她在屋裡房梁上吊死了,而且她死時身穿一身壽衣,前心後背都是爪痕,張員外趕緊報案,官府的人過來查也沒查出來什麼頭緒,府裡的幾個下人還跟官府的人說,自己親眼見到有惡鬼出入西院客房。”

“怪不得昨天幫我拿行李的幾個人,放下行禮就想趕緊走,原來是這個院子還鬧過鬼。”

“不僅如此呢,半個月之後,官府以惡鬼傷人結了案,下令命張員外盡快除掉府中惡鬼。沒想到當天一夜之間,做證說自己看見過府中惡鬼的幾個下人,全部被鬼割掉了舌頭。自此之後,府中的下人就沒有敢張嘴說話的了。張員外四處尋人除鬼,可是這樣兇險的鬼誰人敢除……”

“所以,師兄你接了這個活?”

“我當初也沒想太多,畢竟官府一向昏庸,辦案如兒戲一般。所以我接這活時隻以為是個閑差,誰想到昨日一進府中,霧氣叢生,應真是有鬼在此,但是我昨日尋了那麼久,也沒能感受到鬼氣,混靈珠也沒有變化,”盧星奉的劍鞘上嵌有三顆紅色混靈珠,混靈珠遇鬼氣即變黑,“咱們趁着白天在府裡轉轉,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

我點點頭,跟着他出了屋子。

清晨時可能下過場雨,地上一些坑坑窪窪的地方還存了些積水。遠處的天空被厚厚的雲層覆蓋着,看起來灰蒙蒙的,雲層下是如薄白紗一般的霧,水霧打濕了衣衫,混着熱汗,裹在了身上。

我們走到西院門口時,聽見對面院子裡木棍敲地的聲音。

“咚咚”

我頓覺呼吸一滞,沖着盧星奉指了指那個院子,小聲說,“就是這個聲音。”

我們不再走動,也不再說話,支愣着耳朵凝神聽着,可是那聲音再也不出來了。

他有些疑惑地說,“到底什麼聲音?我沒聽見啊。”

“是我夢見那紙紮人走路的聲音,我得進去看看。”

我壯着膽子,走上台階,敲了三下門,并沒有人理會。

“算了,咱們還是繼續走吧。可能是你聽錯了呢。”盧星奉站在台階下說。

他說罷,“咚咚”,“咚咚”,這聲音又響了起來。盧星奉趕緊跑到我身邊,他倚着門,緊握着手裡的劍。我特地看了看他劍鞘上的混靈珠,仍然鮮紅,毫無變化。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開了門,她身形幹瘦,佝偻着腰,手裡拄着鹿頭拐,她的臉上皺紋滿布,看上去歲數要比張員外老好多,不過精神尚可,她笑呵呵地對我們說,“你們找誰啊?”。

我松了一口氣,那奇怪的聲響,不過是拐杖敲着地上青石闆的聲音。

“我們是道真派的弟子,昨日來府上做客,未得見夫人一面,今日特地來拜見。”我說。

“久仰道真派大名,二位既是府上的客人,快來院裡坐坐。”

盧星奉把自己的劍放下來,背在身後,對張夫人行禮道,“叨擾夫人了,在下聽見院子裡有異響,還以為是……”

“我腿腳不好,行動不便,又不願意常坐着躺着,就拄着拐杖自己在院子裡走走,聲音可能大了點。你們可是以為什麼妖魔鬼怪闖進來了?”說罷,張夫人爽朗地笑了起來,“哎呀,二位快進來坐坐,與我說說話。我在這院子裡待了許久,不聞外事,如今這天下有什麼新鮮事,你們快同我念叨念叨。”

我和盧星奉面面相觑,我朝他使了眼色,跟着張夫人一同進了院子。

這張夫人長得慈眉善目,穿戴幹淨整齊。院子裡、房間裡也是幹幹淨淨的,隻是這院子裡沒有任何仆人,我們進了院子,她親自為我們端茶倒水。她說她喜歡清淨,讨厭仆人時刻侍奉她,隻需每日三餐都有膳房的人來給她送,其餘的她都可以自理。

我們不敢向她提及府中鬧鬼一事,交談不久,喝了一杯茶,盧星奉就找了借口,帶着我一起出來了。

待我确定我們離那個院子走的足夠遠,我跟盧星奉說,“師兄,你說張夫人的歲數比張員外會大很多嗎?她給我開門的時候,我差點以為開門的是張員外的老母親。”

我腦子裡惦記着她臉上的皺紋,我原以為常年被漓州城這樣潮濕的熱氣蒸着,人的皮膚會像剛出鍋的包子一般豐盈飽滿,可是歲月的痕迹,依舊比漓州城的水汽厲害得多。

“張員外并沒跟我細說過張夫人的情況,她的歲數我不清楚,而且我今天見到她,才知道她腿腳不便利的。”盧星奉回道。

“咱們與她交談許久,我卻看不出她是瘋的。”

我們繼續走着,四處觀察,這府裡好像哪都不太對勁,但是又讓人挑不出不對勁的地方來。走了一上午,逛遍了整個府,我們毫無收獲。

我們又回到了住處,我覺得事情毫無進展,有些灰心,但是盧星奉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安慰我說,“這很正常,捉鬼這活就是如此難,若是太容易得着,誰還會花大價錢請我們來呢?”

“範滢師姐的病,很難治嗎?”我問他,盧星奉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件事,愣愣地看着我。他的眼睛有些駭人,白睛上布滿血絲,黑睛顯混,好像蒙着翳似的,他兩個眼睛明顯地向外凸着,若是他的眼皮再薄些,兩個眼球就要蹦出來了,我不忍再細看,把頭扭向一邊,接着說,“你現在這整夜不寐的病,是因為師姐的事才得的吧。”

“我看見她難受,我心裡也難受。”他沖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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