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擡起另一隻沒被握住的手摸了摸諸伏景光的臉。

“是身體不舒服嗎？”

“不，我隻是……”

心頭突然冒出的、不知名的恐懼讓諸伏景光頓了頓，見你疑惑地看着他又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你轉了轉手腕，反手抓住諸伏景光的手，牽着他。

諸伏景光垂着眼，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牽着他的那隻手，修長又蒼白，冰涼得不像是活人該有的溫度……

“……”

“先休息一下吧，你太累了。”

諸伏景光順從地坐在床上，心髒怦怦亂地跳着，他愣愣地接過你遞給他的水杯，淡粉色的液體散發着誘人的氣息，甜美且溫暖。

【老規矩，精神病院見捏~

but其實也沒删多少，就幾百字（養胃）

真令人崩潰呀呵呵（死掉）】

“好可愛……”

你輕咬着他的唇瓣，含糊不清地親昵說着。

然而——

蒼白冰涼的手臂穿過胸腔，諸伏景光愣愣地垂下頭，被血染紅的手一點點地抽出，帶着不明的碎塊。

“啪”

香味愈來愈濃了。

你歪着頭，舔舐完指尖上留下的鮮血，俯身再次靠近他，撫摸着他的胸腔，冰冷的空氣穿過濕淋淋的洞口，彌漫着血腥味的呼吸漸漸湊近。

你依偎着他。

諸伏景光的呼吸慢慢變得粗重。

“咔嚓、咔嚓”

又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他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隻有高高挂起的月亮和夜空下閃爍着的零碎的星。

諸伏景光的思緒亂了一瞬，大腦也變得一片空白。

斑駁的奇怪畫面突兀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并試圖融合扭轉他的想法，劇烈跳動的心髒仿佛下一秒就要沖破胸腔，聽不清但卻讓他感到異常心悸的聲音在耳邊回蕩着。

他用力地甩了甩腦袋。

然而這是個錯誤的判斷，神經末梢傳來了猶如錘擊般的痛感，讓諸伏景光痛苦地彎下腰，顫抖地抽搐着。

憑空冒出的絲絲黑線密密麻麻地纏繞上諸伏景光，然而在你靠近觸碰他時又快速消散。

你捧起諸伏景光的臉，撫摸着他的眼睛，拭去他面頰上滾落的淚珠。

“不要去看。”

你的聲音平靜得詭異。

“嗚……”

諸伏景光嗚咽着睜開眼，仰着頭一眨不眨地朦胧盯着眼前，他感受到少年的目光仿佛穿過了他的身體，鮮血般的紅色一點一點地覆蓋着永夜的每一個角落，在那雙猩紅的眼睛裡，星星碎落了。

“不要去聽。”

少年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在諸伏景光聽來卻空洞而抽離，穿入他的耳朵，回蕩在他的大腦，就仿佛這個世界上安靜地隻剩下他們彼此，而他耳内一直喻喻作響的感覺消失了。

“不要去想。”

纏繞在諸伏景光身上的黑線漸漸聚集，融合成一團墨黑的水體，幽幽地漂浮來到你的面前。你揮了揮手将它打散，水墨擦過你的皮膚，消溶在空氣之中。

“忘記它。”

少年低垂着眼，和諸伏景光對視着，猩紅的眼睛反射着豔麗的光，宛如伊甸園裡的禁忌之果，又像是那攀纏在禁果上一步步引誘人堕入深淵的毒蛇。

“諸伏景光。”

……

“！”

諸伏景光猛得睜開眼，急促的呼吸聲驚擾了身旁的少年，他側過頭，疑惑地看着他。

“怎麼了，光？”